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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我和忘机出生，立刻把我们抱出来给旁人照料，稍大一点，便交给叔父教导。

我叔父?????原本就性情耿直，因我母亲的事，导致我父亲自毁一生，更是格外痛恨品行不端者，因此他教海我与忘机也格外尽心，格外严厉。每个月我们只能见到母亲一次，就在一座小筑里。”

清澜想象了下，两个年幼的孩子，整日面对的只有严厉的叔父，严格的教导，堆积成山的书卷，再累再倦也要把稚嫩的腰杆挺得笔直，做族中最优秀的子弟，旁人眼中的楷模标杆。

常年不得与至亲见面，不能在父亲怀里打滚撒野，也不能抱着母亲依偶撒娇。不由得心痛如绞。

她伸手抱住了蓝曦臣，把头贴在他胸口上，轻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会这么做的原因，因为稚子无辜，你们分明什么也没做错，却要承担本不该是你们的使命和负担。”

蓝曦臣道：“每次我与忘机去见她，她从不抱怨自己被关起来寸步难行有多苦闷，也不过问我们的功课。

她尤其喜欢逗忘机，可是忘机这个人，越逗他就越不肯说话，越没好脸色，从小就是这样。不过，”

他笑了笑：“虽然忘机从来不说，但我知，他每月都等着和母亲见面的那一日。他如此，我亦然。”

清澜闻言，轻笑了下。

蓝曦臣又道：“但有一天，叔父忽然对我们说，不用再去了。‘母亲不在了’。”

清澜轻声道：“那个时候你多大？”

蓝曦臣道：“我八岁，忘机六岁。”

他道：“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什么叫‘不在了’，不管别人怎么劝慰，叔父怎么斥责，忘机和我每月都继续到小筑去，坐在廊下，等人给我们开门。

等后来大了一点，明白了母亲不会回来了，不会有人再开门，忘机却还是会去。”

清澜静默了半晌，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束着抹额，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前，沉默着等待那扇门打开。

她道：“你娘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蓝曦臣道：“我记忆里的母亲，的确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她当年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而事实上，我也……”

他深吸了一口气，坦白道：“并不想知道。”

默然半响，蓝曦臣垂下眼帘，取出裂冰，一阵风忽的送来了一缕幽咽的箫声，箫音低沉，仿若叹息。

清澜在他怀里听了半晌，用力拥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