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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父亲没有打住张浩天自己反倒累得气喘吁吁，但还在追。

张浩然见哥哥跑过自己脚边，伸出左脚就把他绊倒，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说：&ldo;跑啥跑，老爸老妈能跑过你这个前锋吗！&rdo;

父亲在椅子上坐下来咳了半天，母亲把他手中的扫把夺过来，端来一杯水，说：&ldo;消消气！&rdo;

父亲用颤抖的手指点着张浩天：&ldo;说说，怎么回事？&rdo;

&ldo;学校向大家发出倡议，号召同学们踊跃报名去西藏建设边疆。我写了申请，还找校长谈了话，学校很快批准了我的申请。&rdo;张浩天不敢看父亲的眼睛，盯着茶几上半瓶父亲天天都要吃的哮喘药。

&ldo;学校真的同意了？&rdo;母亲战战兢兢的声音。

&ldo;学校批准了我的请求，说年轻人就要胸怀祖国，放眼天下，还号召全校师生向我学习！&rdo;张浩天说着说着，自豪的表情浮在脸上。

&ldo;学习，学习个屁！就学你忘恩负义，目无老子的吗？&rdo;父亲边说边咳，站起来又去夺母亲手中的扫把。

&ldo;你走了我怎么办，家里怎么办？&rdo;张浩然看着哥哥。

&ldo;是啊，你弟弟刚上大学，还是个孩子。爸爸身体又不好，能不能给学校说说就别去了！&rdo;母亲把扫把背在身后。

张浩天低着头不说话。

&ldo;你说，为什么要去西藏？&rdo;父亲喘过一口气，又问。

&ldo;艰苦的地方总要人去。我是党员又是班干部，我不去谁去？&rdo;张浩天抬起头，看着父亲。

&ldo;党员多的是，班干部也不止你一个，人家都不去你为什么要去？&rdo;父亲把桌子一拍。

&ldo;如果都像你这么想，谁去建设西藏，谁去保卫边疆？你们一个车间主任，一个工会干部，平时你们是怎么教育我的？&rdo;张浩天说。

母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说什么好。

父亲紧握拳头，气得浑身发抖：&ldo;我……你……&rdo;

&ldo;哥哥就是励志的书看多了，我看他在那些书上画了好多红杠杠，还写了好多心得！&rdo;张浩然揭发道。

&ldo;谁不想留在父母身边，谁不想去个好地方啊？&rdo;母亲说。

&ldo;可是艰苦的地方总需要人去吧！&rdo;张浩天理直气壮。

父亲哆嗦了半天，骂道：&ldo;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给你吃穿，供你读书，好不容易盼到你大学毕业，以为老子就可以享享清福了！你可好，还没有踏出校门就要远走高飞了！&rdo;

母亲说：&ldo;你可是要去西藏啊！知道不？&rdo;

张浩天低着头不说话。

父亲拍了一下桌子，骂道：&ldo;忘恩负义的东西，今天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rdo;说完抓起桌上一把木尺子站起来。

张浩天绕到椅子后面。父亲追过来。母亲在后面拉扯。三个人再次转起了圈。张浩天发现弟弟又伸过来一条大长腿，转身跑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大声说：&ldo;你们就是说到天边我也要走，谁也别想拦住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