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斜睨了他一眼,“当然乐了。”她小声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
覃纭修失笑,“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这么开心了。”
“那我也开心,有陈大总管和刘妈妈一起选人,怎么着也差不了哪里去。我只管等着听好音就行了。”
这么容易就能满足。覃纭修不由得打量了薛茗予一下,真像个小孩子,七情六欲都上脸的。
“四哥明晚到,今天送了信来,说薛家让他带了两个下人来,估计明晚或者后天一早要来给你请安。”覃纭修想起正事来。
“真的?”薛茗予眼珠子直转,薛家的下人,不知道是父亲身边的还是祖母身边的。
“岳父他们脚程慢,十天半个月也要到了。来了你怎么打算的?”覃纭修问道。住在山庄他是没意见的,山庄现在空置的院子多。他其实是想提醒她,既然薛家提前打发了两个人来,肯定是有思量的。多半是要在主子到达之前先来打点好。如果只是投奔亲戚,就不会让下人先来打前阵了。
薛茗予在西凉对府里的事务就很熟悉,她马上就明白了覃纭修的暗示。当即心情有些低落,她多想跟在薛府时一样,陪着太夫人的。“那……等见了人,问问他们祖母他们有什么安排再说吧。”
覃纭修点点头,小丫头聪明的很。旋即又安慰道,“你也别瞎操心,太夫人和岳父的考虑也是对的。特别是祖母,有了春秋,她老人家安排的肯定更自在。都到了艳京,白天我不在家,你多去陪陪老人家也行,或者是接了太夫人来山庄来小住,都是很方便的。”
薛茗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娘家人来,在这艳京举目无亲的,住在出嫁的女儿家,肯定要被别人笑话没有根基没脸皮,他说的对,太夫人也不一定住得惯山庄。按道理父亲和太夫人见了覃纭修还要行礼的,这让她心里怎么会好过。
覃纭修那么一个惜字如金的人,安慰起她来,一串一串温温柔柔的。眼眶里都湿润了。“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覃纭修叹息着揉揉薛茗予柔软的发顶,“明天我给你挑的管事正好就要到了,你跟他们说说话。等见了四哥带来的人,要找房子或者置办东西的,正好让新管事练练手,看看做事合不合你心意。银钱明天我从外院拨给你,当我给岳父和太夫人的见面礼。”
薛茗予张大嘴巴,她还以为覃纭修将给她找管事的事给忘了,没想成还是从远处来的,明天才到。
“银子……我自己有银子……”
薛茗予结结巴巴一开口,覃纭修就瞪过来,“我给岳家的见面礼还要你掏私房钱不成?!”
那么凶,薛茗予吓得一哆嗦,脸上却是没有怕意,心里像鼓起了一张帆,撑得满满的,索性脸皮一厚,“你掏就你掏。冤大头!”
覃纭修“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这丫头一点都不怕他,他平时别说呵斥了,脸一板,那些丫头婆子路都走不稳了一样。还这么不知好歹,骂他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