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饶有兴趣地打量她,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从未见过的新奇玩具一般。
路明月被他看得心里突突直跳,尤其在那双如寒星般摄人心魄的眼睛注视下,让人顿觉无所遁形。
她甚至感觉此时的自己在他面前成了一只弱小可怜的小鸡仔。
想想不对,她立马挺直腰背,振振自己以往的威风,主动问:“是你帮我交的住院押金?我转你钱,微信还是?”
荣与期收回眼,拾起床边掉落的一片乐高,淡淡说:“我不用微信。”
路明月惊讶,现在还有人不用微信?或者真正的大佬们忙得都没空玩微信?
她眨眨眼,“那银行卡?”
“不用麻烦。”
这是不用还的意思?还有这种好事!路明月皱眉。
从小,奶奶就告诫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跟人借钱,如果欠了钱,一定要还,无论多少。
她低头思索片刻,抬起头,长睫微闪,“要不,我送你两瓶我亲手酿的酒用来抵钱?你放心,我爷爷都说我酿的酒顶好顶好。”
她看着他,“要不要尝尝?”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自豪与希翼的光,却又作出一副无所谓随时准备被拒绝的表情。
破天荒地,荣与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软,虽然只有一瞬。
他晲她一眼,淡淡说:“好。”
余光瞥见,她果然欣喜地咧开了嘴。
接下来,他也不说话,依旧神色自若地坐着。
路明月却有点不自在,心中更是有些疑惑,手机也还了,他怎么还不走?
这样干巴巴地坐着实在很奇怪,她轻咳一声有意提醒,“要不要喝水?”
“不用。”
赶人听不出来?路明月再接再厉,一脸客气,“水果呢,要不要?”
“也不用。”
荣与期漫不经心瞥她一眼,干脆又拿起床头那本总裁小说,随意翻起来。
路明月惊讶,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她看着他十分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翻书的样子,皮笑肉不笑问的很直接,“你今天挺闲的哦?”
“还好。”
荣与期又翻一页,调整了下坐姿。其实身下的椅子有点硌人,并不怎么舒服。
但他坐这竟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错觉,尽管他以前从没觉得忙于工作是一件多辛苦的事。
还好?
路明月听他回答得这么敷衍,干脆不说话了。
她转过轮椅,继续拼沙发上被她重新打散的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