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虽然地处西北,可是动了六月中旬,照旧是烈日当空,热浪袭人,天气已经够热了,到了申时时分,更是一天里最难耐的时候,官道上地面被晒得滚烫,脚踏下去,
一步一串白烟,空气又热又闷,象划根火柴就能点着了似的。或许夏天的北方和南方唯一的区别,就是到了晚上,暑气稍退,晚风一吹,让人觉得凉爽。诸葛亮打着蒲扇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我黄巾军在西北立足,需得以法治国,但有违法者,不论是谁,一律严惩不贷!”说到这里,诸葛亮看
了一眼赵弘。赵弘当然明白诸葛亮看自己这一眼是什么意思,笑道:“孔明,不是以法治国,而是依法治国,不论是谁,但有违法,上至我赵弘,下至寻常百姓,一律依法惩处。从古至今,坏法者,都是那些豪门贵族,寻常百姓,别说是坏法,就是违法犯法,也是不敢的。只有世家大族先坏法,逼迫得守法的百姓走途无路,才铤而走险,所以要让百姓
守法,说先要将咱们黄巾军的官员管好,谁敢违法,依法惩处,谁敢贪赃枉法,我就摘了谁吃饭的家伙!”
郑佳嘴唇动了动,仿佛有话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赵弘道:“子贤先生,有什么话你只管说,现在将话都说清楚,律法制定以后,任何人不得违反!”
郑佳道:“律法太过严苛,只怕无人敢来做官啊。”赵弘道:“这个子贤先生只管放心,天下之大,我赵弘不怕没有人愿意来做官!子贤先生,这律法就有你来制定,然后交给文和先生、孔明先生审议,最后交我准许颁布。
”在交代了制定律法的事情以后,西征大军班师回到长安,赵弘大开筵席,招待众将,席间赵弘领着赵云到了马家诸将的桌上,对坐在马超身旁的马云禄道:“马家妹子,这
便是你要见的活捉韩遂的将军赵云赵子龙。”
马云禄端详了一番赵云,但见赵云身长八尺,姿颜雄伟,虽然没有兄长帅旗,却也是一表人才。马云禄端着酒杯站起身来道:“多谢赵大哥为我家擒住了杀父的仇人!”
赵云看着马云禄也有些痴了,赵弘用胳臂肘顶了一下赵云道:“子龙,人家敬你酒,你咋就不说话呢?”
“哦……”醒过神来的赵云急忙将手中端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手中的空杯对着马云禄一亮。
马云禄将赵云将杯中的酒干了,自己也一饮而尽。
赵弘对赵云道:“子龙,人家多谢你替他们家拿住了傻福仇人,你怎么说啊?”
赵云道:“都是黄巾兄弟,就算他不是你们的杀父仇人,我也要拿住他!”“不对吧,”赵弘看了一眼马云禄,对赵云道:“你当初不是这样说的吧。你说拿住了韩遂不杀,让他去招抚武威和天水的西凉军,咱们黄巾军可以不战而下这两座城池,可
是你听说在韩遂杀了马凉州,所以才一定要将他交给马家兄弟处置的,你怎么今天却这般说?”这些话赵云从来就没有说过,但是赵弘的话一出口,他就立刻明白赵弘的心意。赵弘这是要一箭双雕,既是在帮着自己说话,又是拐着弯的告诉马家兄弟:不要以为因为
有了你们马家兄弟我黄巾军才攻下凉州,你们马家就是大年初一的兔子,有你们我黄巾军过年,没有你们我们黄巾军一样的过年。马超对身旁的马岱、马铁道:“来,我们也一起敬子龙将军一杯酒。”马家兄弟三人一起起身,向赵云敬酒,赵云拿起桌上的一壶酒,正要给自己斟酒,马云禄道:“来,让
小女子来给子龙将军敬酒吧。”
马超听了马云禄的话,双眉微皱,却又不好说什么。
马云禄给赵云斟满了一杯酒后,赵云点头示谢,然后与马家兄弟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席散后,马超到了马云禄的房中。此时马云禄已然换上了女装,一头乌黑的秀发犹如瀑布一般,直垂到臀部。
马超问马云禄道:“小妹,你今日里如何在酒席上给那赵云敬酒?知道的人只以为你是感激他的报仇之恩,不知道,还以为你堂堂西凉马家之女,看上一个乡野村夫。”马云禄细长的秀眉微蹙,明亮的双眸露出不悦的神色对马超道:“兄长,你这说的什么话?且不说我是不是看上了赵将军,他一个乡野村夫怎么了?他能帮咱们拿住韩遂,
那咱们就得敬重他,凉州的世家子弟,有谁个有这样的本事?”
“你真看上他了?”
“看没看上,那是我的事。”马超有些急了:“哎呀!妹子,他……他是个黄巾贼寇!”对于黄巾贼寇的这个身份,马超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如今他的西凉军基本上已经被赵弘给整编了。而最重要的事,为了稳定军心和鼓励百姓从军,黄巾军规定,只要有子弟在黄巾军中的,家里人除了在屯田中有一份粮饷外,还可以分得土地,虽然不甚广大,也就一亩到三亩不等,但是这对于没有土地的百姓而言,却是巨大的吸引。也正是这个原因,就算马超有甚不臣之心,也难以再反得起浪来。而赵弘有意撮合赵云和马云禄结为连理的目的,就是
要在马家人的身上烙下黄巾军的烙印,彻彻底底的让他妈成为黄巾贼寇。虽然马云禄也十分的鄙视“贼寇”的标签,但是相打无好拳,相骂无好言,争论的时候,那自然是怎么能争得过就怎么争。马云禄道:“兄长这个就说得更没道理了,难道你
现在就不是黄巾军的人吗?”马超知道,自己这个妹子从小被父亲娇惯坏了,伶牙俐齿,自己一向说她不过,于是狠狠的丢下了一句话:“如果你要和这个姓赵的好,那你就不是咱们马家的人!”说罢
,一摔门便走了。马云禄兀自不服气的嘟囔道:“我和谁好与是不是马家人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