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一拍桌子,怒道:“以本少人品,我什么时候赖过账?之前写欠条,也是干脆利落,从不拖欠,你敢污蔑本少?”
赵伟江冷笑一声,从怀中将欠条拿出来晃了晃:“既然如此,就请孙少还钱吧?这一张张白纸赔给在场的各位,只怕他们也不会认账啊!”
孙安微哼一声,沉声道:“不就是八万两银子么?但那鸣凤楼可不止八万两,你得倒找我才行。”
“妄想!”赵伟江得意一笑,“孙公子,这些欠条可不能白白摆在我这里,是要收利息的,按照每月一成的利息来算,我收了鸣凤楼还亏了呢!”
“一成利息?”孙安瞪眼尖叫道,“你怎么不上街去抢呢?哪个钱庄有这么高?”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赵伟江收这么高的利息,确实太黑了,整个洛阳城这么高利息的借贷还真不多见。
“这可是赌债呀,我的少爷,怎么能和钱庄比呢?”赵伟江看着气急败坏的孙安,愈发得意,“赌债就按赌债的规矩来,我们这赌场一文钱可是要挣两文钱的。”
“好,赵伟江,你狠,你够狠!”孙安咬牙不住点头,冷笑道,“从开始到现在,你是不是就设了圈套给我?”
“不不不,孙少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赵伟江连连摆手,却没有丝毫慌张的神色,反而神情愈发嚣张,“赌场中的人,都是来去自如,没有人会下套,更没有人勉强!不夜赌城的赌德如何,诸位都可以做个见证嘛!”
“好吧,账是本少欠的,本少认栽,”孙安深吸一口气,抓着头发一副痛苦无奈的样子,“说说吧,现在连本带利多少钱?”
赵伟江皱着眉头沉吟道:“其实呢,这八万两银子也不是你一次欠下的债,每次金额都各不相同,时间也不一样,算下来其实也不到两万两……”
说到这里赵伟江忽然大度地一摆手:“算了,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就算你一万五千两,如果今天还钱,这个月的利息都可以减半,抵你那座酒楼,绰绰有余了吧?”
孙安却不和他理论利息的事情,反而长出一口气笑道:“酒楼倒也不用抵,爷有的是钱!”
“有钱,你有钱?哈哈,哈哈哈……”赵伟江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摊开手看着孙安,“孙少爷,我没听错吧?”
“赵掌柜,你没听错,孙少爷就是有钱,”展光抱着胳膊在一旁撇着大嘴直点头:“那是相当地有钱!”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点头,甚至还向孙安竖起了大拇指,手握七百万两赌票的人在这里,谁敢说他没有钱?
“啧啧啧……”赵伟江稀奇地啧着舌头,再次打量着孙安,伸出手笑道,“呵呵,既然孙少有钱,那就还账吧,九万五千两,一手给钱,一手交借条,我们两清,酒楼的事也就不用提了。”
孙安笑了笑:“赌票行不行?”
赵伟江一怔,勾了勾手指:“也行,只要是我不夜赌城的赌票,都一样,等价兑换。”
孙安带着笑意中从衣袖中默默地摸出了一沓赌票,这是他刚才单独还借条取出来的十万里两零头,从里面拿出七张来,放到赌桌上缓缓推过去,淡淡说道:“你先前拿走了三千两银票,这是九万二千五百两赌票,多的算你那顿酒钱。”
“什么?这是……”赵伟江大吃一惊,一把从桌上抓起赌票,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确实是赌城的赌票,不禁瞪大了眼睛,摇着赌票大叫道:“孙安,你借我赌城的钱来还赌债这可不成啊!”
不等孙安说话,马上转头向后堂大叫道:“掌柜的,赵掌柜,赵新,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