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一场春雨过后,天山山脚下的林道上满是泥泞。
踢踏踢踏……
体型壮硕的白色飞马,马蹄溅飞泥水,从西边飞驰而来。
“驾!跑快点!快来不及了!”
马背上,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郎,出生在燕州的居安县,今年十六岁。
他爹给他取名为“许福贵”,与“富贵”同音,寓意就是幸福一生,大富大贵。
但他觉得自己老爹取的名像极了一个太监,所以从小到大,除了户籍上,都会用的“许牧安”这个名字。
至于为什么是“许牧安”这三个字,原因有三:
第一个原因,是好听。
第二个原因,是与他那张惊艳居安县方圆百里女子的俊脸很配。
而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他上辈子用许牧安这个名字,用了整整二十一年。
不过,这些事儿都可以先放一放,等会儿再说。
他现在赶时间。
今天是天山派弟子招募的最后一天,只要太阳一落山,山门就关了。
下一次天山派弟子招募可就是三年之后了,到那个时候,已经十九岁的他,便再无入武道修炼的可能。
所以,若是这次赶不上,那他就只能回去吃他老爹一顿竹片夹肉,然后被迫继承他爹那十多家酒楼的生意。
眼见着远处的金乌,已经被山挡了脸,只剩下了一缕头皮。
许牧安也别无他法,只得俯身轻轻拍打胯下白马,温柔地说道:
“赶上了我就给你买一筐萝卜,赶不上今晚我就只能吃马肉了。加油!亲爱的,我相信你能行的!”
吁——!!
白马似是听明白了,一声尖鸣之后,疯甩马蹄。
它这一匹只卖十二两银子的九洲小马,在这一刻,甚至爆发出了一匹千里马的潜力。
也多亏如此,许牧安终于在太阳只剩下一线头皮的时候,在道路尽头看见了天山派的山门。
与其说是山门,倒不如看上去是一座挺大的山庙,庙子门前一块巨大的牌匾,以鎏金的行书写着“天山山门”四个大字。
四位身着白衣的天山派弟子,正分列两侧,推着门口那扇重达千斤的双开大门。
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山门内一位手执账簿的弟子,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又看了看许牧安,估摸着他多半赶不上了,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