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了几分,冼司然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夫人为何会被关进军政府监牢?”
姜雅纯和姜雅洁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明显一愣,而后姜雅纯道:“嫂子,我知道。可是我姆妈那只是一时糊涂,我想她已经得到了教训,嫂子你发发善心,劝劝大哥把我姆妈放出来吧。”
冼司然简直要被气笑了,她为姜啸恒打抱不平,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好了,“先不提你们姆妈三番五次对我下黑手的事情,单就她勾结金朝晚绑架你大哥这件事情,你们觉得她可以得到原谅吗?”
姜雅纯张了张嘴,狡辩道:“我姆妈她只是被金朝晚利用了,所以才。。。”“那就更不能把夫人放出来了。”
冼司然直接打断,“连这点儿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放出来也只能被第二个金朝晚利用,对于你大哥来说,实在是定时炸弹。所以你们的请求我恐怕没法答应。最重要的是,这属于军务,我一个妇人插不上手,你们不如去求求祖父,或者直接去找督军和你们大哥,找我没用的。”
姜雅纯和姜雅洁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扭曲。要是他们可以求别人,还会上赶着被冼司然羞辱来求她吗?不帮就不帮,废话那么多。姜雅纯噌的一下起身,变脸似的,语气冷硬道:“不好意思嫂子,是我和雅洁考虑不周。早知道你管不了这件事情,我们就不专门过来打搅你了。”
明目张胆的嘲讽,冼司然却不在意,而是笑意盈盈道:“你们知道就好。”
姜雅纯和姜雅洁表面工夫都没做,转身气哄哄地走了。“我就说她不会帮忙。”
两姐妹坐上车,姜雅洁怒道,“她仗着自己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只会整天勾引讨好大哥,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帮。再说,我们和她关系又不好,你没见到她那张嘴脸,嚣张至极,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姜雅纯也生气,“她好歹跟我们是姑嫂关系,我还以为她能给我们几分面子,谁知道她竟然仗着大哥宠她,就对我们这样,她这种女人早晚翻车。”
两姐妹在回姜公馆的路上,把冼司然骂了一通。开车的司机都是满脸冷汗,尽量装聋。到了姜公馆,两姐妹下车,正巧碰见站在门口的夏珍珍。夏珍珍也看到她们,她单手撑着拐杖,对那两姐妹招了招手,热情道:“小纯,小洁。”
姜雅纯和姜雅洁皆是诧异,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夏珍珍。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们心情不好,但也没给夏珍珍脸色看,只是笑容很淡,“表姐。”
“你们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夏珍珍诧异道。姜雅纯双手抱胸,没好气道:“还不是冼司然,真是气死我了。”
夏珍珍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大,柔和道:“你们怎么跟嫂子闹矛盾了,就不怕你们大哥不开心啊。”
“我们哪敢惹冼司然。”
姜雅洁接着说道,“在她那受了一肚子委屈,我们都没敢对她怎样,她多厉害。”
夏珍珍道:“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闹些矛盾也是正常的。”
“什么闹矛盾,纯属是我们被她欺负。”
姜雅纯气得脸色发红。夏珍珍赶紧道:“这里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被别人听见传到你们大哥耳朵里就不好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邀请我上去坐坐,我来帮你们分析分析。”
姜雅纯和姜雅洁正愁找不到可以吐槽的人。两姐妹搀扶着夏珍珍上楼,来到姜雅纯的房间。一进房间,姜雅纯的话就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连绵不绝,说了一大通,三分之一是正事,三分之二全是骂冼司然的,且一句比一句难听。夏珍珍听罢,若有所思道:“所以说是嫂子不肯帮忙,还把你们羞辱一顿?”
“是呗。”
姜雅洁同样生气,“她也就仗着我大哥,才敢发这么大脾气,要是没我大哥,她敢对我们姐妹俩这个态度,我们怎么可能饶过她。”
她们是督军的亲生女儿,在哪儿都是被捧着巴结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这个冼司然,真是嚣张至极。夏珍珍道:“虽然我觉得这件事情你们没有什么过错,但还是忍气吞声算了吧,表哥他确实疼嫂子,你们惹嫂子生气,就是在惹表哥生气。要是嫂子在表哥耳边吹个枕边风,你们就遭殃了。”
越是这么说,姜雅纯和姜雅洁就越是不服气。凭什么都是姜家人,她们还得看冼司然脸色,简直可笑。姜雅洁道:“我怕她?我只是念在她是大哥的太太,才忍让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姜雅纯心里也不痛快,但是她知道当务之急并不是继续骂冼司然,而是要把朱佩慈从牢里面捞出来,她对夏珍珍道:“表姐,你跟大哥关系好,大哥那么看重你,你能不能帮帮我们姐妹俩,劝劝大哥把我们姆妈放出来,我保证,我和小洁会永远感谢你,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夏珍珍叹气道:“我也很想帮你们,但是我实在是不想得罪嫂子。上次剪彩的时候我受伤,那天表哥本来是想要陪嫂子去医院,但因为表哥先送的我去医院,嫂子就不开心了,到现在都不给我好脸色,我不敢越过她去求表哥办事。再者,表哥他更听得进嫂子说话,我现在说话也不管用了。”
这一番话说完,姜雅纯和姜雅洁对冼司然更加厌恶了。在他们心里面,冼司然就是一个依附姜啸恒生存的花瓶女,除了讨好丈夫,她还会做什么。夏珍珍拉着姜雅纯和姜雅洁的手,真诚道:“按理来说,你们叫我一声表姐,我是应该努力帮你们,但我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所以。。。”“表姐你别说了,我都明白。”
姜雅纯拍了拍夏珍珍的手,“这都不怪你,都是因为冼司然的存在,她真是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