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死了变成鬼也不走。”
我又哭又笑:“我也是。”
话不能乱讲,出口便是契约。
一句看似玩笑的承诺,谁都不知道它会不会在日后变成现实。
我心里时常揶揄他是个圣父,愿意度化我这只活在阴沟里的蛆虫。
我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人稀罕的地方,他愿意靠近我,大概是因为圣父对不幸世人的怜悯吧。
我不是个值得被爱的人,只不过那么凑巧,被神明眷顾了而已。
月光洒在窗前,外面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响动,楼下时不时传来几声凄厉如婴孩的野猫叫。
黑暗里,我睁着眼,心慌得厉害,担心唯一紧攥着的东西也会从指缝里溜走。
不过幸好。
15日清晨,他在身边。
16日清晨,他在身边。
17-29日清晨,他在身边。
30日清晨,一睁眼,确认他今天也在身边。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早上七点,我睡醒后突然发现身边没人,心脏瞬间紧缩。
磕磕绊绊往客厅跑,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在卫生间门口听到洗漱的声音,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然后趁某人没发现,赶紧悄咪咪回房间穿好拖鞋,不然又要被念叨死。
我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淡安然地过下去。
殊不知,人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别,其实是有预感的。
这段时间从未真正消除过的紧张和心悸就是证据。
窗外,雷公震怒,风雨如鞭,心脏突突的感觉更加强烈。
手机上,一连好几天都收到了暴雨红色预警。
雨滴汇聚成帘,挂在窗前,无尽的泪水从天上源源不断地倾泻而下,乌云像厚厚的墨块压低了天空,白天也变得昏暗如黑夜。
街道上积水成渊,水位不断攀升,汽车被困在水中央,像脆弱的小舟。行人在雨中穿梭,手中的雨伞在狂风中摇曳,显得异常渺小。
邓君竹这几天坐立难安,因为他老家就在城外的山村里,这种天气最容易爆发泥石流了。
他爸一个人在家,不懂这些。
他打电话回去,但没人接,可能是电话线被风刮断了。
他说他想回去看一眼,反正离得也不远。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