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抱着一抱枯枝枯杈、手里拿着几个桐果,小跑着进了山洞。
“王爷,我有办法了,看在王爷救过我的份上,我帮王爷吸。。。。。。”
话还未说完,弦音就蓦地顿住,声音顿住,步子也顿住。
洞里哪里还有人?
什么情况?
扔了手里的柴禾和桐果,她环顾了一圈,山洞就那么大,一眼望到底,没有人就是没有人。
恐他是出去寻她去了,她又出了山洞,朝四处拢声喊了喊:“王爷,王爷。。。。。。”
回应她的,除了风声,便是她自己的回声。
心中疑惑,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山洞,确认了一下洞口周遭,又入洞确认了一遍,没错啊,就是这个山洞。
他坐的那块石头还在。
石头边上的地上一滩鲜血入目,她呼吸一滞,第一反应是他遭遇了什么不测,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可等她近前发现,那摊血并非正常的红色,而是发黑,且血并不多,在地上的形状很集中,没有任何喷溅的痕迹,应该是很缓慢、滴滴答答流下才会如此,她才反应过来,这一泓血应该是毒血。
是他箭伤的毒血?
所以,不用她吸了,毒素已经被他弄出来了是吗?
她已经无心去想他是如何将毒血弄出来的,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他人去哪里了?
按照卞惊寒心细如尘的性子,应该不会不跟她说一声,就去做什么事去了,至少要给她留个信儿之类的。
她在洞壁上仔细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只字片语,又在地上仔细寻了一遍,同样什么都没看到。
哦,不,她看到了另一个东西,红色的粉末。
她发现那红色的粉末竟然是从自己的包袱里洒下来的,猛地意识过来什么,艾玛,她的胭脂!
拧高包袱歪头朝底下一看,靠,好几个小洞,看样子不是被树枝戳的,就是被荆棘割的。
啊啊啊,她的胭脂啊,千万别给撒光了!
赶紧打开包袱。
胭脂盒是开着的,粉末撒得到处都是,好在盒子里还有一点,还有一点。
哎,其实从那个扫地的妇人手上买的时候,她就发现盒子有些被摔坏了,当时见并不严重,也没在意,如果用个帕子什么的将它包紧再放包袱里,就不会这样了。
用弦音那件小衣服的袖子将胭脂盒缠紧系牢,她整理好包袱,又跑到洞口望了望,依旧没看到卞惊寒的影子。
沮丧地回到洞里,她坐在他先前坐的那个石头上,呆呆了一会儿,有点想哭。
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个感觉,他将她扔下自己走了,只是,她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如果不是走了,为何这么久都不见人?
如果不是走了,为何连他的包袱也不见了?她记得她将它放在他坐的石头边上,甚至连那块他擦软剑上血的帕子都不见了,他当时是丢在地上的。
可为什么走?
为什么丢下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不明白。
她想不到他要这样做的理由。
因为她没有给他吸。毒?他不是这般小肚鸡肠的男人啊,而且,她也没说不吸。
因为她是他的累赘吗?如管深所想的那样,她一直在拖累他,所以,他将她丢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