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你来自维也纳?”“你在试探我。总部早就不在维也纳了,现在是法国的里昂。我隶属缉毒署三处,缉毒署长官是奎因汉斯,三处的长官是瓦利亚阿贝尔特。”付康林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宗云海,突然拿起了放在床上的书,说:“从这里开始用法语读给我听。”“你会法语?”维尔诧异的问。“当然会!快点读。”付康林不是没有了耐心,而是真的有些相信了他的话。维尔根据付康林的要求,开始用法文朗读小说,付康林的眼睛紧紧的看着上面的文字,十几分钟以后,他面色凝重。“你还想问我什么?“维尔放下书,看着付康林。“国际刑警组织一共有多少个成员国,合作执法是什么名称,一共有几种方式?”“现在为止有182个成员国。合作执法也叫‘国际通报’分红、蓝、绿、黄、黑五个级别。红,代表通缉令,蓝,代表犯罪嫌疑人,绿,代表危险惯犯。黄,代表失踪人员,黑,代表死者尸体,以及要求查明身份。”付康林还是不死心,说道:“简称icpo之前,是什么名称?”“国际刑事警察委员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缉毒署三处处长的几件隐私,那是只有我才知道的。”一个小时后,付康林一个人离开了医院。坐在车里付康林在想着,宗云海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心思却不细腻。就算他装成失忆来躲避警方的抓捕,也绝对做不到伪装出不同的性取向这种手段出来。他回答自己那些有关国际刑警组织的问题全部都是正确的,如果说是那个维尔事先就告诉了他……不可能,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为什么?就算宗云海和维尔合谋贩毒,有维尔在国际刑警组织里还用得着宗云海干什么?难道说,要宗云海借着所谓的灵魂错位的事打入国际刑警内部?这就更不可能了,他种情况若是真的,那些疯狂的科学家绝对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前思后想也得不出个结论来,付康林就打了一个电话。“我想问问啊,失忆的人会不会改变性取向?”“这不可能。除非这个人在失忆前就是双性恋者。”“那有没有可能在几天之内学会两门外语,并且还有地方口音。”“那是天方夜谭。你在说什么老付?”“不,没什么了。”点燃了一支香烟,付康林陷入了沉思中。因为时时刻刻关注着三义会的动向,所以无意之间也变成了看着宗云海长大的情况。他所了解的宗云海和他父亲一样的冷酷狠戾,但是却没有父亲的那份侠义豪情。唯独对自己的弟弟疼爱有加。宗云海不喜欢出国,更不喜欢外语,他说那些都是狗屎,他甚至有非常严重的排外意识,就是说他特别讨厌外国人,其中也包括外国的女人。因此,真正的宗云海不可能会外语,也不可能说得一口流利的南部口音的法语。宗云海是典型的异性恋者,从打那小子开始明白什么是‘性’开始,就没见他碰过男人。因此,真正的宗云海不会对同性有兴趣。但是,付康林多次看见宗云海面对那个医生的时候露出……那种表情。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灵魂错位的事情吗?如果这都是真的,真正的宗云海去了哪里?难道说和维尔的身体一起死亡了?看来需要一次慎重的考验了。病房里。付康林离开以后,维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门外就是保护着他的保镖们,他不敢轻举妄动跑出去联络上司。而祁宏留给自己的电话,一点都不保险,他也不可能使用它。这样的情况简直是糟透了。如果付康林相信他的话,那事情也不是就云开月明了,那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狡猾的家伙,自己曾经想过,以宗云海的身份加入三义会找出风点的主谋和陷害自己的凶手,但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背水一战,弄不好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法国。自己是害怕从此以后就变成了宗云海而拒绝返回三义会,但是那个付康林可不会这么仁慈的为自己着想,就怕他……事到如今也许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但是,局面的掌控完全落入了他人的手里,自己处于游走在刀刃上的状态,一个不小心就会死的很难看,不但会没了命,连名誉也会被践踏。自己是一名国际刑警,而不是什么黑帮的老大。想了太多棘手的问题,超出负荷的大脑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睡眠状态。黑漆漆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脚下是发出腐烂臭味的垃圾,摸索着向前行,却不知道尽头到底有着什么。隐约中似乎看见了一点点的光亮,他试着去靠近,冰冷的手指摸到了门的把手,刺骨的冷。这里面是什么?他想知道,可内心却怕的要命,最后还是好奇心取得了胜利,他推开了那扇门。突然间被光亮刺痛了眼睛,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的同时,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来了。”“是你!宗云海。”宗云海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笑的阴森恐怖。不由分说就掏出了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有了一把枪,他本能的枪更快更直接的命中了宗云海的眉心,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整间屋子突然黑了,就像外面的走廊黑的让人窒息。他踉跄着摸过去,粘稠的液体,冰冷的男人,他顺着没有了心跳的胸膛一直摸到了满是血液的脸,黑暗中似乎能看见点什么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在变黑,沾满了血的手在黑暗中是黑色的,没有温度,抬起目光要确认这人是否真的死了,看见的竟然是金色的头发和毫无生气的墨绿色的眼睛,维尔看见了自己的尸体。“先生……宗先生……宗先生,该测体温了”维尔猛的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温暖的很。阮少清略有急切的看着他。“先生……宗先生……宗先生,该测体温了”维尔猛的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温暖的很。阮少清略有急切的看着他。“阮,阮医生?”“你怎么了,怎么叫你都不醒。”原来是一场噩梦,维尔深深的吸口气,再度闭上了眼睛。“做梦了吧,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咦?维尔赶紧摸了摸脸,果然是汗水淋漓。“不舒服吗?”阮少清的手抚上了维尔的额头。“不,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热。我去洗个澡。”维尔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新的身体。高大而魁梧,精短的发好像很坚硬,都是朝着上面根根挺立着的。棱角分明的五官不得不说这是个带有危险气息的美男子。宽大的肩膀和胸膛衬托出腰身和笔直的腿成了完美的黄金比例。维尔低下头看了看,觉得那小兄弟也还算让自己满意,不过,他还是觉得,以前的自己更帅。打开了莲蓬头让稍有些冰冷的水淋在身上,此时他依旧是心有余悸。付康林那个人就像是一把利刃在试图向他刺来,他体会到了一种比死亡还要紧张的压迫感。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是否会相信自己的话,不相信会如何,相信了又会如何?自己难道真的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吗?做不到,不管自己现在是维尔还是宗云海都做不到!想要捍卫自己,想要反击那些敌人。“宗先生,你怎么样了,还好吧?”在外面等着给他做检查的阮少清在过了三十分钟以后开始担心了。里面的人专心致志的思考着问题,完全没有听见阮少清的声音。直到,阮少清担心他会晕倒而推门而入的时候。“宗先生……你……”乍一看见靠在墙壁上的宗云海,阮少清愣了。宗云海,不,是维尔,他靠着墙壁,脸上都是落寞的焦虑和失落,这让他看上去非常的脆弱。阮少清急忙奔过去,惊讶之下恼怒他这样对待自己即将康复的身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强壮了,出了一身的汗居然冲冷水澡!发生什么问题怎么办?你当我们医生护士都是闲人,要找点事给我做?马上做检查,没见过你这样的患者,想在这多住几天就直接去跳楼!傻站着干什么……”终于明白医生的可怕了!维尔傻呼呼的看着阮少清拿起一条大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半搀扶着走出了浴室。想来是阮少清破口大骂的声音传到了外面,负责安全的三个保镖冲进来的时候,看见阮少清就没好话招呼他。“你吃了豹子胆,敢数落我们大哥?”另外的一个已经掏出了手枪。维尔明显感觉到阮少清的紧张,原本就窝在心里的火终于找到了出口。“混蛋,你们就知道用枪指着别人的鼻子说话吗?”那人把手枪塞回了裤袋里,毫不犹豫的照着阮少清的脸上就是一拳。“你干什么?”维尔扶着来不及闪躲的阮少清,愤怒的吼叫着。“大哥,不是你说的不用抢吗,我就……”维尔不想再说话了,抬起一脚就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紧跟着就是狠戾的拳脚,另外的两个保镖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