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早朝很早,但到底有多早,说出来肯定吓死你——五点!凌晨五点!
而且这个五点,还不是你打卡签到的时间。
在咱大明朝,大臣必须在凌晨三点之前就得到达午门外等候。等到凌晨五点、百官依次进入。
还有签到表呢,所谓注籍。
“这要是家里住的远的,岂不是就不用睡了。”
也难怪嘉靖、万历这俩皇帝二三十年都不上朝的,这搁谁谁也吃不消啊。
而且早朝官员也实在太多,毕竟根据礼制、无论是在京高官还是来京述职之人,都需要上朝,浩浩荡荡有千人之多。
这其中,一品大员才可以站在太和殿内朝见皇帝,二品只能站在殿门口外面,后面的就更别说了。
“起这么个大早,排这么长队,我也瞧不上他一个人脸,他也说不上两句话,有什么意思……”
所以去年朱翊钧就下旨,三品以下就不必来早朝了,还特许了不少年纪大的高级官员不必早期了。
本意上他是替这群每天抹黑起早的人着想,奈何有的还不领情,他也是无语了。
“过两年再把时间往后挪挪,总归要等天亮吧。”
其实,早朝根本也干不成啥大事。
众所周知——不重要的事开大会、一般重要的事儿开小会、特别重要的事儿它就不开会。
相比□□之早朝,参决国政的内阁会议才是大明的心脏。
“老朱。”张静修好奇,“什么时候让我也偷偷瞅两眼。”
“瞅什么?”
“内阁开会呗。”
是不是真的像《大明王朝1566》里面演那样的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嘉靖道长花样多,那届内阁也没一个省油的灯。”朱翊钧对着镜子,“来帮我系上发冠。”
“好嘞。”
既然是有求于人,张静修赶紧蹦下床,狗腿地跑上去,朱翊钧淡淡说:“本届内阁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
“领导不一样呗,在我的英明领导之下,怎么会有挑事撕逼发生呢,大家都和谐的很,我大明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静修翻了个白眼:“吹,你就吹吧。”
不过,也是全靠同行衬托,在之前或是你死我活、或是一家独大的内阁衬托之下,申时行这届内阁还真是出奇的和睦。
“现在内阁四个人,首辅申时行,还有潘晟、余有丁、王锡爵。”
说起来,申时行、王锡爵、余有丁他们三个还有很有缘分的。
他们同是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进士,而且恰好是殿试一甲三名——状元、榜眼和探花。
大明二百多年以来,一甲同为内阁,惟壬戌一科而已。
且这三人关系相当不错,事情都还能有商有量着来,毫无后面大明文官相互结党拆台几十年的盛况。
“申时行和王锡爵是苏州府人,潘晟和余有丁是浙江人,如今这大明的中枢果然都是浙直的天下了。”
也难怪,江南商业繁荣,催生了许多商仕一体的士大夫家族,王锡爵的祖父就是太仓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