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静修脱口而出,“不是……”
“你都不明白我做了什么,怎么就知道不是我的错呢。”朱翊钧垂下头,“她说这些日子头疼、睡眠不好,太医看了也不得缓解,总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这种更漏到天明的感觉他可太熟悉了,即使换了现在这具身体,还是如附骨之蛆、时不时就得给他来一下。
“我就给了她一片药,就是给你二哥吃的□□,我就给她吃了一片……”
毕竟他穿越到大明,也没带什么别的手艺。
“只一片怎么会……”
□□不就是安定么,起码1o片才会致死啊。
“我也不知道。”
张静修对这些完全不了解,想着也许是李太后对安定类药物过敏吧。老朱他也是好心,只能说世事弄人吧。
“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杀人凶手。”
“不,你别这么想。”静修握住他手,“这只是意外,我们来这里,是救他们的。”
他们不是来当一个袖手旁观客或者逢场作戏人的,他们这个身份,其实已经与这是时代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一起了。
朱翊钧的掌心凉凉的,甚至透着一点点的寒意。没有旁人在,他终是不必装作十几岁少年的模样、也不必伪装成一个天子和帝王。
他喃喃落泪:“也不知道,原本的朱翊钧到底去了哪里?”
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他们母子能够团圆了吧。
李太后的丧仪办的十分隆重,但眼下摆在张居正面前的是另外一件要紧事了。
皇帝已经十七岁了,两年前太后就说要替皇上选秀大婚,他想着陛下实在年幼、倒是可以晚两年。
今年选秀之事刚刚确定了日程,太后就骤然薨逝,皇帝作为人子应守孝二十七个月,大婚之事得再推三年了。
“到时陛下就二十岁了。”
大明皇室最近几代实在是子嗣单薄,世宗皇帝自己就是兴献王独子,他所生八子活下来的只有隆庆帝和景王。而景王也早于嘉靖四十四年薨了,无子。
隆庆皇帝膝下又只有陛下和潞王两个儿子,这但凡有个什么闪失,可就……
有朝臣提出,陛下为江山社稷,应以日代月,守孝二十七天除服,这也都是有先例的。
“不可!”
但皇帝当场严厉斥责了臣子,讲述自己与母亲的风风雨雨,和生母对自己的谆谆教导,说到动容之处泣不成声。
这天子硬是要坚持守孝二十七个月,臣子也不好再说些啥了,哪有不让人家当儿子的为亲娘守孝的道理。
这要是说了、那就是自己不孝还不让皇帝尽孝。不孝即不忠,这么大一顶帽子、谁也不敢接着啊。
只盼着过个一年半载,兴许陛下丧母之痛稍稍平复了,会回心转意也是难说。
……
这夜,张静修晚饭吃多了,大晚上撑的厉害出来闲逛。
远远就瞧见树影之下、一个身影如清风明月一般立在池塘前,重重叹了口气。
“爹爹。”她走过去,“爹爹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小心冻着了。”
见是女儿,张居正脸色略微和缓,又有些惊讶。没想到,静修竟已长这么高了。
他总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呢。
“爹爹为何事烦心?”
“都是一些朝堂上的事,你听了也无用。”
“既无用,爹爹就随口说一说,也能舒畅些。”
“本来,礼部已与太后议定,年底为陛下选秀、明年大婚,到时皇帝十七岁,是时候亲政了,我也可功成身退了。”
静修心里一个咯噔,所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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