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孟的脸很快就浮出了水面,这下子整个头就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红得惊人。
“宴爷!”水里摆不了身形,但面对宴周,杜孟此刻的姿态比起刚刚面对宴几道的恐惧,更多了几分骨子里的尊敬:“我是在荣昌铺子得来的消息!”
不等宴周详细追问,杜孟已经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道来:“您也知道,荣昌铺子的开张时间是有讲究的,它要不想开门,你把它砸了也没用。但半个月之前,这荣昌铺子居然毫无征兆地开张了,而且事先没有发布一张请帖。干我们这行的,消息灵通最重要,所以我闻着味就去了。当天里面的人很少,但无一例外,都是道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我在里面只能算是垫底的!我只打听到,这个消息是一个女人委托荣昌铺子发布的,这不发请帖的奇葩举动,也是这个女人要求的。”
宴周没问女人的身份,这个杜孟在自己面前,是不敢隐瞒任何他知道的情报的。
“这么说,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宴几道是知晓这个人向来喜欢单打独斗的,但这种连自己都吃不太准的地方,这家伙也敢孤身来闯,不得不说钱帛动人心!
杜孟晒然,又摸了摸他那标志性的大脑袋:“您也知道我的性格,一听有这么好的地方,我当晚就收拾了一番赶过来了!”
宴周低头看了看杜孟不停晃荡的左右脚,惜字如金的开口:“消息的具体内容!”
“风行月,长回戈丹,九重暗锁!”
这是行业内的暗语,在场的人除了听了这几个字后依旧一头雾水的桑斯落,都瞬间明白了这段话的意思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提及,模糊的时间和地点,但把所有人的心都勾起来了。
“是裟罗埜!”
凌丁当陡然出声,打断了在场中人的沉思。
宴几道不解,他并没有亲眼见过裟罗埜,但这个名字,他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为什么?”
凌丁当摇头不语,对上宴周看过来的目光,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她不能说。
再说,她心里也只不过百分之七十的肯定,最后的百分之三十,除非裟罗埜站在她面前亲口承认,否则这份怀疑永远存在。
刚刚那一瞬间大脑飞速运转没忍住脱口而出,她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了!
宴几道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了,遂转头开始说起刚刚探的路来:“左前方,我仔细查看,已经可以确定是一个湖中湖,比现在我们这片水域深了两米左右,因为现在是涨潮十分,所以虽然比我们这里水位低但浪头不小!”
说完看向往右前方探查的宴周,宴周点点头,显然两人结论一样,只补充道:“水是热的!”
凌丁当脸绿了,一言不发地爬回船上,看着窟窿密布的洞顶。
回去,怎么可能,好不容易到了这地方,想回去谈何容易!逆水行船,他们几个体力耗尽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继续进入湖中湖?不知道有没有成为涮人肉的可能!
宴周默默地游过来解开船上的绳子,招呼发呆想着出路的几人:“走吧!”
桑斯落:“去哪?”
宴周:“你不觉得水流越来越急,这块石头也被冲的松动了吗!”
众人齐齐变色。细细感受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水流在以极快的速度把人往湖中湖的位置撕扯,而且撕扯的力度越来越大。再加上四周在水流的作用下开始慢慢滚动起来的石头,这要是不经意撞在人身上,不死也重伤!
杜孟叫得最惨:“哦,NO!我才刚从里面逃出来!”
凌丁当难得的黑了脸:“大光头,都什么时候了,还鬼叫!快说,你在里面都遇到什么了!”
杜孟脸上的红潮早被眼下的变故吓跑了,闻言脸色更是惨白地吓人:“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光头我实在不想重温这场噩梦了!”
凌丁当叹了口气,光看光头这幅样子,很显然,里面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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