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京龙很配合地将手中的骨刺朝左唐方向扔过来,骨刺落在两个人的中间位置,“那个野人也发疯了啊,他自己把骨刺扔了,我只能帮他先收着不是?”
“你先退后。”,尽管樊京龙说的也很合理,但是左唐依然无法相信他,经历过刚才那么逼真的幻境之后,左唐现在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还不够,再往后退一些。”
樊京龙疑惑地看着左唐,不甘不愿地往后不停地倒着退去,左唐看见距离拉得足够远了,才过去将地面的骨刺捡了起来。
骨刺的手柄处已经磨得很光滑,甚至都有些包浆了,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有安全感。
“好了,你就站在原地,说说怎么回事?”,左唐拿着骨刺对准樊京龙,感觉这样对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你不是让我和刘幂去关照一下各个小组吗?”,樊京龙心烦了就想去挠光头,却挠在了麻将头上,他生气地狠狠拍了两下麻将头套,“结果你说怎么着?他们一个个好像都疯了呀……”
“黄毛仔他抱着史进不肯放手啊,说什么叫史进不要去死,他已经后悔了……史进被他吓得到处跑,黄毛仔就到处追他。”
“小天明一直哭,可把那个大黑头李逵急坏了,那是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还有云流苏,她中途改变路线,朝大湖那边去了,说什么她男人死在那个湖里了,她要去殉葬。”
“跟她一起的那个小子,就是贼眉鼠眼的那个什么骚还是蚤的那个时迁,那小子拼命拖着她呢!”
“只可惜啊,那小子的个子太小了,被云流苏在地面拖了好远,哎唷~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啊……!”
“那侯野呢?!他去哪里了?”,左唐听得头都大了,看来这个「魇之魔」还是范围伤害啊,居然在自己中招的同时,自己的队友也几乎同时都出现幻觉了。
“那小子也发神经了,他见人就要别人把衣服脱给他……”
“说什么他需要布料……他要重新制作「梁山」大旗,说原先做的那个旗帜不对。”
“旗帜不对?”,左唐惊讶地问道,根据自己进入梦魇的经验,见到的幻觉都和自己的想法有关,莫非侯野心里惦记的,是旗帜有问题?
“是啊,他说,那个旗帜不应该是四个字,必须是三个字才对!”
左唐想起了在「梁山」上看到的那面旗帜,那面旗帜上本应该是「替天行道」的四个大字,被人硬生生抠去了一个字,「替天行道」也就变成了「替行道」。
“莫非,他觉得「梁山」挂的旗帜,应该是「替行道」才对?”,左唐心里猜着,嘴里蛮问了一句。
“对!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最奇怪的是啊……他说这是你吩咐的!”
“诶……”,左唐痛苦地揪了一把自己的短发,感觉一切全部乱套了,“那刘幂呢?她不是一直跟你一起的吗?怎么没看见她呢?”
“你说唱戏妹啊……”,樊京龙烦躁地用拳头左右敲打自己的麻将头套,“左唐,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左唐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问道,“怎么了?她死了吗?!”
“她没死……不过也跟死了差不多,也可能是已经死了。”,樊京龙语无伦次地说着。
通过这番聊天,左唐感觉樊京龙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就连很多细节的肢体语言,也和平日里的樊京龙一般无二。左唐开始有点相信他不是幻象,而是真实的樊京龙了。
“别急,慢慢说……”,左唐说着,悄悄靠近了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唱戏妹她……”,樊京龙停止敲打头套,「五饼」的上面两个饼转动着看向左唐,“她进入画里面去了,我实在救不出来啊,她变成画里面的画人了啊!”
左唐感觉自己在听《天方夜谭》,学着樊京龙的样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画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