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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李燕语悄悄的把肩膀缩了缩，头又往下埋了埋，在把庶女当猪养的顾夫人面前，是越畏缩越怯懦越没出息越好。

诚意开国伯夫人邹氏坐在榻上细细打量了一遍，又站起来，走到三人面前，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才点头示意着顾夫人，顾夫人挥了挥手，黄嬷嬷忙带着三人退了下去。

回到小院里，李燕语一边拔着头上的包金钗，一边低声吩咐着小翎，

&ldo;今天这事不寻常，必有缘由，赶紧让小羽悄悄看着去，若看到柳姨娘来了，你就去十姑娘窗户后头听着，看看能不能听到点什么。&rdo;

小翎答应着，急忙出来叫过小羽吩咐了，自己转进来，侍候着李燕语换了家常旧衣服，泡了茶，焦急的等着小羽的信儿。

2、惶惑

十姑娘内室窗户后头是个三面是墙的极小院子，一面墙正和李燕语这边邻着，墙角原有一只小小的狗洞，后来被李燕语和小翎偷偷抽松了几块砖，那狗洞就能爬得进人了，每次十姑娘的生母柳姨娘过来，小翎就钻过去，偷听些信儿，柳姨娘是个厉害的主，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能笼络的喜新爱嫩的李侯爷一个月往她屋里去个一回两回的。

这个小狗洞，是李燕语最主要的消息来源之一。

看着三人出去，顾夫人屏退了屋里的丫头婆子，转头看着邹夫人，

&ldo;看中了哪个？&rdo;

&ldo;就最小的那个吧，看着是个极老实本份的。&rdo;

&ldo;你这眼光倒是毒辣，她娘在我们爷那些姨娘里头，倒算是个好的，生的极好，勉强算是官宦之后，也是因为父亲犯了事，才成了官奴，倒也是出来的姑娘，做的一手好针线，可惜性子过于懦弱，是个极老实没用的，生了她没两年，就一病死了。这丫头跟她娘一个性子，一年到头连丝声响也没有！最是省心不过。&rdo;

邹夫人仔细听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ldo;那就这么定了，回去我跟我们爷说一声，就把庚帖送过来，你们府上要是来得及，就早点成亲吧。&rdo;

&ldo;瞧你说的，我这里哪有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只是丑话说在前头，你也知道，我们爷是个漫撒花钱的，家里早就精穷了，这嫁妆可寒酸，她们姐妹出嫁，都是一人一千两银子，你可别嫌弃。&rdo;

&ldo;嫌弃什么？这样最好！那就赶在八月里选个日子，你看呢？&rdo;

&ldo;好！&rdo;

两人三言两语间，就说定了亲事，邹夫人神情轻松的起身告辞回去了。

李燕语和小翎还没等来柳姨娘，隔天一早，黄嬷嬷就进了院子，浮着满脸笑容恭喜道：

&ldo;恭喜十二姑娘！这些姑娘里头，夫人可是最疼十二姑娘，如今把姑娘许给了诚意伯家二公子，啧啧，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姻缘，打着灯笼也难找！&rdo;

李燕语目瞪口呆的看着黄嬷嬷，半晌才挣扎出一句话来，

&ldo;我才才十四&rdo;

&ldo;我看姑娘是欢喜的傻了！别说十四，就是十一二岁出嫁的，也多的是呢！赶紧侍候姑娘换件衣裳，跟我谢恩去。&rdo;

黄嬷嬷严厉的吩咐着小翎。

李燕语给顾夫人磕了头回来，十姑娘李燕兰站在院子里，迎着李燕语，愤怒的叫道：

&ldo;大的没出阁，小的倒要先嫁出去了，这是什么理儿？！&rdo;

李燕语正满肚子仓惶、困惑和怒火，哪有心思象平时那样伪装敷衍，也不停脚步，只直直的回道：

&ldo;这话极在理，十姐姐去问夫人去，这是什么理儿！凭什么大的没嫁，倒要我这最小的先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