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拒绝,“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照顾阿爹。”
“我会派人在这里照顾,不会让姑娘忧心。”杜齐缓缓道,“姑娘难道不想知道关于李怀玉的真相吗?”
苏婵蹙了蹙娥眉,“真相?”
“姑娘一去便知。”
苏婵默默跟在杜齐身后,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廊外花草打理的很繁茂,楼阁檐角处处雕琢精致,让她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此刻是走在什么地方,只是感觉这个地方很大,很陌生。
杜齐带她来到一处房间,“莫要出声,一会看着。”
说完之后,他便沉默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她一个人。
整个屋子看起来很空旷,好像还没有修葺好的样子,有穿堂风吹过,更显得空旷了许多。她的眼前有一扇屏风,格挡了里面朦胧的视线。
苏婵站在屏风后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有一个极高的男人进来了。
是高行修。
她心间倏然一紧,默默垂下了眼,手心慢慢捏紧。
高行修坐了下来。屏风内映出男人颀长的身影,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模糊的身形依旧如昔,苏婵在无声处静静看着他。
又过了一会,杜齐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狼狈的男人。
苏婵认出来了,那是季云天。
高行修坐在椅上,长腿随意交叠着,膝上搭着一只手。
“再问你一遍,认不认识杨修文?”屏风内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不认识……”季云天抖着声音,“我不认识……”
“砍了他的手。”
季云天屈辱道,“滥用私刑……就算你是将军也没有这样的说法!”
高行修不为所动,“动手。”
季云天大叫,“我认识!我认识!”
杜齐放下了手里的剑。
“怎么认识的?”
“……他的人找上了我,让我找一些从雁荡山逃过来的山匪,给他们腰牌衣服,让他们假扮成衙役的样子,去找一个人……”
“找谁?”
“……他没有说。只是说在山崖周围一直找,如果找不到,就去挨家挨户地找……那个人受了伤,跑不远的。”
“所以你就扣下了人?押到了牢里?”
“我那个时候发现那几个山匪都在崖间被灭口了,心中害怕,只能又奉命挨家挨户地找,但是也没有找到,为了能够向他们交代,我就把那一对父女给扣了下来……”
苏婵缓缓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