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闻人琰有些好奇地看向谢蕴。
“我知道了。”闻人斐说着又坐了下来,“是不是因为昨日雯雯难为阿姐?”
谢蕴点点头。
“雯雯难为斓儿?什么时候的事情?”闻人琰语气很是惊讶。
“还不就是昨日除夕宴!”闻人斐嘟着嘴巴,“我跟方家妹妹去更衣,正好碰见阿姐跟季哥哥在一边说话,身后都是宫人内侍,就连母后身边的白鹭姐姐都在。结果,雯雯非说阿姐私会男人,要治她的罪。”
“白鹭?”闻人琰看向谢蕴,“白鹭怎么不在你身边伺候?”
谢蕴一笑,说:“斓儿那孩子第一次参加除夕宴,我怕她不方便,就让白鹭在她身后伺候。”
“还是你想的周到。”闻人琰拍拍谢蕴的手,“雯雯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还得劳你费心教导。”
“父皇还是找别人吧。”闻人斐在一边说道,“母后教导了她这么久,您看可有用?白费了半天力气不说,还落包涵。母后前些日子闹头疼,才刚好,就来上这么一出。”
“你这孩子!”谢蕴假意嗔怪道。
“我说的是实话么!”闻人斐嘟着嘴巴,很是不开心,“阿姐四月就出嫁了,孝慧太子妃因为自己在万安寺,嫁妆的事情就全权由母后出头。我的公主府也快建好了,母后还要顾着我这边,哪有功夫去教导雯雯。而且父皇还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责怪母后,母后多冤枉啊!”
闻人琰理亏,抓抓头发,起身对着谢蕴就是一礼。
“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哎呀!”闻人斐捂住眼睛,“非礼勿视,父皇母后,儿臣先告退了!”
闻人斐说完,带着宫人就跑了。
“这孩子!”谢蕴含笑看着她的背影,心道这闺女就是贴心。
“我今日错怪你了。”闻人琰拍着谢蕴的手,“我只听闻你今日没让恭妃见到家人,也没问清缘由,是我不对。”
“无事的。”谢蕴低垂着眼睛说道,“我今日也是没办法。你是不知道雯雯那嘴,跟斓儿说什么不要把外面不三不四的做派带到宫里。那可是孝慧太子的孩子啊,这种话,怎么受得了!”
“雯雯是要好生管教了。”闻人琰说着看向谢蕴,“你真抽不出空来?”
谢蕴看了他一眼,把手从闻人琰那里抽出来。
“时间么,总是有的。可是我可是不敢管了。”她说道,“我跟司正,天天那么教导,结果呢,回到恭妃那儿不过几日就打回原形。还落得让您误会我,我又何必呢?”
闻人琰摸摸鼻子,说:“可是雯雯总得要出嫁的,她这般脾气,你说能嫁给谁?”
谢蕴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故作为难。
“好在她今年不过才十五岁,历来公主出嫁都晚,现在管,总还来得及。只不过,先说好了,把她从恭妃那里挪出来之后就不能再回去了。还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打听清楚了再来找我对峙,没急三火四的。这么多年了,你是不了解我还是怎地,我怎么会随便为难你心尖上的人?”
“胡说什么呢!”闻人琰抱住谢蕴,“我心尖上的人,从来都是你。”
谢蕴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宫里一个恭妃,还有昭仪贵嫔,难不成都是摆设?
不过,她也没说别的,只是反手抱住了闻人琰。这又能怨谁呢?当初柳贵妃把恭妃送来,她又能如何?明知道放到府里之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可是当时为了自保,她也只能如此。
她不知道闻人琰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抱住自己,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就跟两个人刚刚成亲那会儿一样。她的脸在他肩膀处蹭了蹭。
闻人琰抱着谢蕴,知道自己委屈她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任何言语在这个时候都显得苍白。于是,他只能抱着她。
屋里烛火摇曳,这世间最富贵的一对夫妇相拥着,却各有各的想法。
时光匆匆而过,一转眼就到了三月。徐夫人在家又把徐玉郎的嫁妆整理了一遍,越瞧越觉得难受。
这些东西,她从徐玉郎小时候就开始攒着,一直到现在。以前呢,她的玉儿着男装的时候,她总是盼着她换回女装。可是现在真要出嫁了,她又舍不得。她精心养了十八年的姑娘,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娘亲不要伤心。”徐玉郎说道,“我不过就是出嫁,也不是不回来了。”
徐夫人拍拍她的手,说:“都说上轿小儿女,下轿人家妇。出嫁之后,到底不像在家里自在。”
“娘亲放心。”徐玉郎笑了,“我可是有郡主府的。”
“那我也不放心。”徐夫人说道,“过些日子你沐休,去趟万安寺,见见你母亲。然后呢,再去趟慧园,跟你父亲也说说话。你要出嫁了,他在天上看着也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