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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凌儿闻言心头一凛，扑通一声跪于地上，垂首哆嗦道：&ldo;公……公主……奴婢……奴……&rdo;

&ldo;凌儿，你这gān么呢？&rdo;华纯然却似有些惊怪的看着凌儿的举动，&ldo;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本宫又没要责怪你，如何这般？&rdo;

&ldo;公主，奴婢知错，请公主饶恕。&rdo;凌儿惶恐着。

&ldo;知错？你有何错呢？&rdo;华纯儿似乎还是不大明白，微微凝着黛眉，&ldo;你一直是本宫最得力的侍女，本宫一向待你如姐妹，你也一直是尽心尽力侍候本宫的，你如此说来，真叫本宫疑惑呢。&rdo;

&ldo;公主，奴婢……奴婢……&rdo;凌儿垂首惶恐不已，支吾半晌也未能说完整一句话，一张秀脸一忽儿红一忽儿白。

&ldo;凌儿，你怎么啦？&rdo;华纯然的声音依然柔柔的、娇娇的，好听得如夜莺轻啼。

&ldo;公主，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您饶恕奴婢这一次吧！&rdo;凌儿终于抬首，哀求的看着主子，侍候公主这么多年，她知道的，眼前这张绝美的脸是多么的惑人醉人，但这绝美之后的那颗心又是多么的深沉与冷厉！

&ldo;凌儿，你老是叫本宫饶恕你，可本宫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叫本宫从何饶你呢？&rdo;华纯然优雅的在琴凳上坐下，手中丝帕轻碰鼻尖，然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才继续道，&ldo;你倒是跟本宫说个清楚呀。&rdo;

&ldo;公主，奴婢……&rdo;凌儿十指紧紧攥住裙裾，终于一咬牙，&ldo;奴婢不该捡二王子所掉花笺，奴婢不该收二王子所送玉环，奴婢不该为二王子说话，奴婢不该……不该对二王子心生……心生好感，奴婢……公主，奴婢知错了，求您看在这些年奴婢忠心侍候您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公主……&rdo;凌儿伸手攀住华纯然的双膝，眼泪涟涟的哀求着。

&ldo;哦，原来是这样啊。&rdo;华纯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微俯身，伸手轻抬凌儿下颌，&ldo;这没什么错啊，想你这般青chun年华，生得又是这般的清秀可人，二哥又是人间俊郎，你两人郎qg妹意实也是qg理之中的事，本宫与二哥乃同母兄妹，与你也主仆一场，本宫实是应该成全你们才是。&rdo;

&ldo;公主……奴婢……&rdo;凌儿被华纯然这么一说，反而更为惶恐。

&ldo;凌儿，这不算什么啦，本宫不会怪责你的。&rdo;华纯然拍拍凌儿的肩膀，并抬手轻拭凌儿脸上的泪水，柔声道，&ldo;你起来了，跪这么久，膝都痛了吧，到时二王兄知晓定会心痛，怪责起本宫来，本宫可担待不起呀。&rdo;

那样温柔的话语，那样体贴的动作，那样美丽的脸，那样甜美的笑容……是人都会为之陶醉飘然吧，可……可是她知道的，在那后面，那双如水般柔qg的眼眸早已将一切看透，早已将一切掌在手中……当她冷下来时，那种手段，那种无qg……她是见识过的，否则她如何能在这王宫高高居于第一位，便是大王的宠妃也得避之一侧！

&ldo;公主……奴婢……奴婢……不该将您平日与奴婢所说的话全传给了二公子！&rdo;凌儿一口气说出，然后……只不过一剎那，公主脸上的那甜美的笑消失了，眼中那种温柔也褪去了……所有的泪、所有的害怕与惶恐这一刻忽又都远去了，她垂首闭目，等待……等待着那或冷酷或……或是宽容的裁决。

华纯然面色静然无波的看着跪于脚下的凌儿，久久的看着，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表qg的看着，良久，久到凌儿已快绝望时，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qg的响起：&ldo;凌儿，你跟着本宫多少年了？&rdo;

&ldo;六年。&rdo;凌儿战兢的答道。

&ldo;六年了是吗？这么多年你倒没学着怎么聪明处事，反倒越来越糊涂了呀。&rdo;华纯然冷冷的一笑，目光如针刺在凌儿身上，&ldo;平日里，你的那些心思，那些行为本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无伤大雅，可是这一回……哼！你倒是越长越回去了！跟着本宫这么些年，本宫是什么样的人你竟不清楚吗？本宫是你可糊弄的人吗？&rdo;

&ldo;奴婢……奴婢……&rdo;凌儿哆嗦着不敢抬头看华纯然。

&ldo;想当年你才进宫时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宫女，本宫怜你机灵乖巧特提拔你为本宫的贴身侍女，这些年来，本宫自问待你不薄，落华宫中宫人近两百，可你可说除本宫外，一切都优于众人，本宫虽有兄弟姐妹诸多，但侍你可说比他们还要真还要亲，可你……&rdo;华纯然目光有如冰泉，冷冷的清清的看着凌儿，看着这个可谓一起长大的、一直视如小妹的人，&ldo;这些就是你对本宫的回报吗？&rdo;

&ldo;公主，凌儿决无背叛害您之心，凌儿可对天发誓！&rdo;凌儿抬首，直视华纯然冰冷的目光，眼中有着凄苦有着悔恨，&ldo;凌儿真的无心背叛您的，只是二王子问起时，凌儿……凌儿……&rdo;

&ldo;就不由自主的说了是吗？&rdo;华纯然忽然笑笑，笑得有些无奈有些悲哀，&ldo;如此看来，本宫在你心中是比不上二王兄的，否则你怎会毫不由豫的一股恼全说出呢？&rdo;

&ldo;公主……&rdo;凌儿啜泣着，泪水又涌出，心中又悔又痛，不知要如何才好，想起公主多年厚待之qg，忽又宁愿被公主重罚。

&ldo;你起来吧，本宫不怪你也不想责你。&rdo;片刻后，华纯然淡淡的道，垂首看着琴案上的七弦琴，&ldo;侯门深宫啊，果然是没有真心的！&rdo;

&ldo;公主，我……&rdo;凌儿不敢相信公主竟然完全不处罚她，这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公主，公主不是一贯主张&ldo;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rdo;吗？如她这般背叛了公主，公主不应该是毫不留qg的处死她吗？可为何……

&ldo;还不起来，难道要本宫亲自扶你吗？&rdo;华纯然起走走至窗前，目光遥望暮色中的宫宇，白日里看来金碧辉煌的王宫，y暗的暮色中却似一只庞然大shou，张着大口，吞噬着这些王侯贵胄，&ldo;本宫不怪你，那是因为……&rdo;

话音微微一顿，然后浅浅一笑，笑得有些嘲讽与伤感，&ldo;想当初，本宫不也是想尽办法想留住他吗？只因为他不是这个深宫之人，只因为那双眼睛……黑得有如夜空一般的眼睛，那般的深广无垠，可偶尔闪过的那一抹星光却是温热的……我只是想抓住那双眼睛最深处的那抹温qg，只要我能抓住，那绝对是最真最暖的……只是……&rdo;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看着凌儿，&ldo;在我眼中懦弱无能的二哥，在你心中或可是一品佳郎，为着他，你宁愿背叛本宫，这种心思……本宫怜你这点qg，此次便饶过你，你起来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