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杜昂的眼睛就直了,心里咚咚的敲鼓,这么多年来,他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眼前这个茅草屋……那个烂啊,以杜昂的标准来看,别说是住人了,就算用来养狗,都嫌邋遢。
可以这么说,这就是一个用杂草乱枝搭盖起来的窝棚,四面透风,从上到下竟然连一片瓦都看不见,刚到门口,便有一股浓烈到刺鼻的臭味儿扑面而来,就好像是血腥味,剩菜剩饭的馊味儿,屎尿的搔臭味儿,以及生肉腐烂的臭味全都混合在一起了,只是闻了一下,杜昂就觉得自己脑浆子生疼,虽然他在草原上走了这么多天也是一身汗臭的味道,可就算他身上的味道再强烈十倍,跟屋里这种怪味儿相比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到家了!”费德勒对杜昂说道。
“嗯……”杜昂憋着气,将胸腹中那股恶心的感觉强行往下压,略微缓解一下那种很强烈的呕吐感,然后一脸痛苦的,跟在费德勒的身后走了进去。
“你病了?”费德勒关切地问道,看到杜昂的脸色不好,他难得细心一回。
“没……没事!”杜昂脸色惨白地道。
“哦!”
费德勒对这种恶心到极致的气味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能他早就闻习惯了。
而走进屋子之后,杜昂发现,屋子里凌乱不堪,其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杜昂是个整洁干净的人,进了这间乱七八糟好像被抢劫过了似的屋子,对他来说不亚于一场小型的灾难,等他深一脚浅一脚,迈过各种铺在地上还没有刷洗过的锅碗瓢盆以及各种生活垃圾,来到柯察金的床边的时候,杜昂已经快被熏得晕过去了。
柯察金仰面躺在**,面容憔悴,两腮深陷成了小坑儿,因为过于消瘦的关系,他的两只眼眶显得异常巨大,看他的骨骼面相,健康的时候应该是一条巨型大汉,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刚开始看见杜昂的时候,柯察金的反应也十分激动,很显然,他跟费德勒一样,因为杜昂穿着魔法长袍的关系,也把杜昂看成了那些马贼的同伙,杜昂解释了半天才总算把自己的情况解释明白,还好……虽然这个柯察金也有点憨傻糊涂,可是跟费德勒这种糊涂到家的情况相比,他算是很明白的了。
忍着屋里的恶心气味儿,杜昂跟柯察金谈了一会儿,他问柯察金这里是什么地方,果然不出所料,这里是拜伦帝国的领土,而且更让杜昂感到心惊的是,这里不但归属于拜伦帝国,而且还是拜伦帝国最深的腹地,靠近拜伦帝国版图的北边,距离紫荆花帝国足有万里之遥。
杜昂当时就郁闷了……
这可怎么办?原本他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万一这地方是紫荆花帝国管辖的地界,只要随便找到一个有官方派驻的小镇或是小村落,就能立刻跟家里取得联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家。
就算这里不是紫荆花帝国,只要不是拜伦帝国也好啊,紫荆花帝国和拜伦帝国周围还有那么几个小一点的国家,都是严守中立的政策,无论跟紫荆花帝国还是拜伦帝国的关系都不错,如果在他们的领地上,想回家也肯定不是问题。
好,就算是在拜伦帝国,如果是距离边境线比较紧的地方,也能想办法回去,而杜昂最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此时此刻正处于拜伦帝国的中心腹地,这地方人生地不熟,想回去不知道要经过多少道艰难险阻。这tmd,往常自己想好事儿的时候总是不实现,就这回想了点担心的事儿,可怎么就梦想成真了呢?
还让不让人活了?
可是,杜昂心里也明白,骂归骂,可问题还要解决,曰子也要一天一天的过,别说这里是拜伦帝国的中心腹地,就算此时身在拜伦帝国的皇宫,那也得想办法回去啊。
嗯,现在还不知道柯察金和费德勒的政治取向,关于自己的来历,还是先保密吧……万一这两位是拜伦帝国的忠诚子民,一听说自己是紫荆花帝国来的,直接扭送当地官府就坏了。
身在敌国(准确的说是准敌国),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杜昂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冒这个风险。
又聊了一会儿,就聊到了柯察金身上的伤,柯察金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让杜昂看伤口,只看了一眼,杜昂就是狠狠的一皱眉。
柯察金左胸上有一个小洞,宽不过二指,周围的皮肉已经变成了灰白的颜色,很明显已经溃烂了,杜昂注意到,在这小洞之中,有一道白色的,仿佛有生命般的寒气正在缓缓蠕动着,而每动一下,柯察金脸上的肌肉就会紧跟着微微抽动一下,可以想见,他此时正在忍受着多么强烈的痛苦。
“这是什么魔法呢?”杜昂思索着。
之前听费德勒说过,这个伤口,是魔法造成的。
可是在魔法这条神秘而又恢弘的道路上,杜昂毕竟涉入太浅,懂得不多,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魔法造成的。
忽然,在杜昂的耳朵里,传来了饼饼的声音:“这是冰蚀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