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汇,说明他们是站在同一边展现的,是利益共同体。
而共同这个字眼,就让人很窝心。
沈季屿眨了眨眼,回过神后就笑了笑:“不急。”
“先吃点早餐吧。”
谢清瑰真的一点也不饿,但她有低血糖,为了自己一会儿在警察局里有点精神不晕过去,还是强撑着喝了几口豆浆吃了一个包子。
沈季屿和谢清瑰赶在警局正式上班之前报了案。
但没想到做完笔录没多久,就惊动了市局里的范局长,不消片刻,他就亲自过来了。
简短地了解了一下情况,有着三十年老刑警经验的范局长心里就基本有数了。
“不是什么大事。”他看着沈季屿,含糊道:“遇到这种纠纷,警局大多数也会出面调解,大家的第一目标当然都是希望和解。”
谢清瑰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但也多少能看出来眼前的情况。
这个范局长是站在沈季屿这边的人,怪不得他之前那么有信心。
明白了这点过后,谢清瑰顿时觉得她之前的担心特别像笑话,不由得有点嘲笑自己的天真。
沈季屿说自己没有免死金牌就真的没有了?
在某种程度上,有足够的钱就是有免死金牌。
他大可以用钱砸晕窦安,让他同意和解这回事——她担心个什么鬼呢。
只是这么一来,便又是算欠了沈季屿一个人情。
想到了这个层面,谢清瑰真是无比心烦意乱,同时又觉得有些可悲。
她拼了命地想要断干净和沈季屿的一切关系,但重新有瓜葛却是这么轻而易举。
悲哀的是,她还是欠人情的那个。
从范局长的办公室走到大厅,刚刚踏进去,就听到菜市场一样的闹嚷声,其中还包含着女人声音尖锐的痛骂——
“是那个姓沈的打的我儿子!你们抓到了没有?到底抓到了没有?!”
“看不到人我们就不走!我们死也不走!别跟我说你们警察局还在调查之类的,我不听那些废话!”
“和解?你儿子腿被打折了你也和解?做梦吧!”
十米开外那个穿着枣红色大衣,每句话都恨不得用削骨挫皮一样力道说出来的女人,大概就是窦安的母亲。
眉宇之间总能看出来有些隐隐相似。
谢清瑰被这样嘈杂的环境吵得头皮发麻,还来不及彻底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就已经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吵什么吵?”沈季屿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了漩涡中间,他盯着那脸红脖子粗的女人,冷冷笑道:“打你儿子的就是我。”
所谓一鸣惊人也不过如此了。
窦家这帮亲戚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有的甚至悄悄藏着棍棒来壮声势,但这样的情况下,沈季屿居然敢赤手空拳地走过去说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