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干坐着养养神。
她想一直装死,但毒蛇却没那么好心为她保持静默。
车厢里就他们两人,对方的任何动静都清晰可闻。
所以当毒蛇从喉咙里轻嗤出声时,苏绣顿时僵住,心底泛起一丝丝难言的不适。
而贴在颊边的碎发则将她心底的那些不安与躁动勾了出来,挠的那片皮肤微微发痒。
使她不得不放弃装死,抬手将那缕发丝捋到耳后。
睁眼的同时,她也在半空中对上了毒蛇的视线。
“怎么,不装睡了?”毒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瞳里漾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怪瘆人的。
苏绣避开了他视线,挑起了车帘往外看去。
穿进来的风又将她的发丝撩得凌乱,可这次,她却没再去打理,就任碎发落到脸颊,扫过一片酥痒。
她勾起唇角,笑了一声:“这关你什么事?”
毒蛇倒也没被她的冷言冷语给噎到,依旧是阴恻恻地笑着:“看来是陆某待客不周,让郭小姐产生不满了。郭小姐就先忍耐几日,等到了郾城,陆某必好好款待。”
郾城……已经是敌国的地盘了。
等到了那个地方,她怕是插翅也难逃了。
与裴叙交手之后,毒蛇一直带他的人没日没夜地赶路,算算路程,最多四五日,他们就会越过北疆,进入敌人的区域。
苏绣紧阖了牙关,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
这一次,毒蛇为了防止她逃跑,派了不少人盯着她。
尤其是在赶路时,他特意与苏绣共乘一车,苏绣就算想耍什么花招,也能被他给识破制止。
她现在没办法从毒蛇的手里逃脱。
好像……就只能等着别人来救她。
……也不知道裴叙现在怎样了。
那天在悬崖上,他好像受伤了。
到现在也没看见裴叙的影子,难道伤的很严重吗?
苏绣外露的担忧悉数落入了毒蛇眼底。
毒蛇似乎猜透了苏绣的心思,笑道:“郭小姐难道还在等裴家的公子来救你吗?”
骤然从他口里听到裴叙的名字,苏绣一愣。
“如果是这样的话,郭小姐怕是要落空了。”毒蛇低头,闲适地拨动手上的玉扳指,笑,“裴家二公子,现在正在鬼门关徘徊,怕是无暇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