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眉头微蹙双眼紧阖,佯作坚强地答:“无碍,不过是手断了。”
“那会死吗?”裴蔓天真地问。
裴叙:“……不会。”
“哦。”得到回答,裴蔓毫不留恋地离开。
再度被厌弃的裴叙陷入绝望。
他失魂落魄回到房间,开始自闭。
都说血浓于水,大哥在军营,阿姊在宫里,远了不好照顾,但家里唯三的亲人,应该不会就这样抛弃他才是。
结果在房里霉了好几天,才有人来问候他。
讽刺的是,来的还不是那唯三的亲人之一。
是苏绣。
被裴令安夫妇养的太好,短短几天,她似乎胖了一些,圆圆的脸上肉乎乎的,看着就想捏。
裴叙止住了这个冲动,冷哼一声后,又懒懒地倒回坐榻。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来作甚?”
苏绣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他身旁矮桌,说:“报恩。”
得到这个回答,裴叙微蹙了眉头,半信半疑地起身,启开了那食盒。
瞬间,一股怪异的味道刺入鼻腔。
裴叙差点没被恶心得吐出来。
“这什么玩意儿?”他手捂口鼻,扭头看苏绣。
苏绣面不改色地将那碗黑黢黢的东西端起,递到他跟前,甜甜地笑:“这是筱筱给爹爹熬的药,爹爹吃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裴叙很拒绝,冷嗤:“毒药罢?”
就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苏绣毫不意外,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将药碗收回。
这可是他自己不要的,她已经非常努力地在报恩了。
裴叙看她动作,挑眉:“你什么时候对我爹娘解释?”
苏绣无辜眨眼,装不懂:“什么?
裴叙看了她一会儿,薄唇几番翕动,到底没再开口。
他懒懒地靠到一边,端详眼前人。
算了,这小孩儿也怪可怜的。
留下来让他爹娘开心开心,也不错。
想到这里,裴叙别开眼,嘴角勾起浅浅笑意。
苏绣扫他一眼,不急不缓地将食盒收好,冷不防地开口:“老爷和夫人知道。”
“嗯?”裴叙微蹙了眉,看她。
苏绣站起身,与他直视,说:“这些日子,多谢你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