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左相已经控制了整个长安城,城内的局势严峻。
所以裴令安的人就在城外接应他。
裴叙累的不行,翻身下马时,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厥。
接应的人见他面露不适,问道:“三公子,你怎么了?”
裴叙轻轻摆首,说:“无碍,带我去见父亲罢。”
他的声音低哑,藏不住的疲倦。
还好裴令安早有准备,在城外挖了一条地道。
不多时,裴叙就跟着接应的人,潜入了城内。
裴令安也是满脸的倦意。
父子会面后,裴令安先将城内的局势告诉了他:“左相已经把整个长安控制了,圣人被困皇宫,生死不明。而朝上的重臣们,也都被左相的人时时监控着。恐怕我们的行动,会十分困难。”
裴叙听后,紧蹙了眉头。
他们不能贸然行动,只能静待时机。
而唯一的时机,就是左相得到玉玺,放松警惕登基的那天。
裴令安和他的想法一致,冥思苦想几天后,终于制出了护驾的方案。
做完一切后,裴叙静静看着父亲,眼神有几分迷离:“父亲,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当今的圣人,并非是明君。
他暴戾昏庸,把持朝廷的,向来都是左相。
就算他们拼尽了全力,将左相一党诛灭,可之后的圣人,会变成一个明君吗?
闻言,裴令安收地图的动作有片刻凝滞。
良久,他答:“言瑾,我们现在的努力,是为了天下百姓,而不是为了尊位之上的那个人。”
裴叙愣了愣,没有说话。
停顿片刻后,他转过身,准备回屋休息。
可就在他抬脚的同时,裴令安也再次出声:“她在宁王府,万事皆好。”
裴叙错愕回首,睖睁了双眸看他。
裴令安站在烛火前,任暖黄的灯光勾勒出挺拔侧影。
他低笑一声,扭头对上了裴叙的视线:“这个儿媳,我很满意。”
听后,裴叙的脸颊有些发烫。
他别扭地转过头,低声道:“还不是呢。”
说完,便拔脚离开。
他并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去了穆青穆丞的居处。
皇陵一别后,穆青穆丞照他所言,去了定安侯府。
昌平也不是什么傻子,在听了他们的叙述后,担忧他们二人的安危,当即给他们安排了藏身之地,躲过了陆邕的追杀。
穆青穆丞感念裴家的救命之恩,便掩盖了身份,追随裴令安父子去了边境,助他们假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