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摸不出来这是假胸,那她就真是庸医了。
受到欺骗的苏绣怒火中烧,愤愤扬睫,对上近在咫尺的漆瞳。
长睫纤细,根根分明。
掩映得那双眼睛如乌玉般剔透漂亮。
苏绣的怒火蓄势待发。
然而裴叙的心思全在那几个男子身上,丝毫不察眼前危险。
如他所料,那几个男子只远远看了他们一眼,眼睛就像是被针扎到一样,抬手捂眼,转身离开。
那瞬间,裴叙仿佛看到他们主子的反应。
云淡风轻别开眼,眉头微蹙。
那表情好像在说:无耻下流。
想象与现实呼应,有人替他说了出来,还是怒号加长版的:“无耻下流招摇撞骗死皮赖脸禽。兽不如的——臭!流!氓!”
气吞山河吐完最后三字,苏绣飞起一脚,直击他下身。
还好裴叙眼疾手快,往后一仰,堪堪避过了这断子绝孙脚。
而苏绣由于脚踢太高,重心不稳。
独领风。骚的金鸡独立之态还未稳住,就晃悠悠倒下了。
随苏绣倒地的怦然声响,裴叙惊魂未定地感叹一声:“啧。”
最毒妇人心。
他以手捂唇,心底浮起淡淡忧伤。
没想到他第一次亲女孩子,竟亲了个河东狮。
但他很快收起了遍地忧伤。
牺牲一下,避开那些人的追捕,也是极好的。
“他在那里!”猝不及防的下一刻,那几名黑衣人去而复返。领先的那一人手指裴叙,大呼道。
裴叙闻声回望:?
玩了这么久的猫捉老鼠,他根本就不需要反应的时间。
瘫倒在地的苏绣只见余光衣袂一闪,再抬头,眼前竟已没了裴叙踪影。
摔疼了的苏绣摇摇晃晃站起来,环视周遭,却发现大堂上空,有一人御风而行,直往对面楼层。
衣袂翩飞,确认是那臭流。氓化成的大苍蝇。
苏绣气得咬牙切齿:“咬了人还想跑?”
她比了比方向,将袖中毫针射出。
准头还不错,竟然都射中了。
射中了飞身追去的黑衣人。
一时间,那几个黑衣人就像是中箭大鸟,一个接一个落下,砸在大堂中央,惊得底下劳燕分飞、惊叫连连。
落到对面栏杆的裴叙听到这动静,扶漆柱回望。
在瞥见黑衣人惨景后,他如有所感般,向苏绣看去。
隔得远,他也看得模模糊糊。
只见那儿郎打扮的姑娘上跳下窜,尤为激动。
仿佛是催他快走,莫要被这些人抓住。
裴叙唇角微勾,向那姑娘遥遥一揖。
远离长安的小镇,当真是民风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