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头发短了,都是那个女人给他拿剃子剃得短短的,剃子是找别人借的,一年剃两次,都不用花钱。
每次剃头发,她总是骂骂咧咧,把他脑袋剃得狗啃一样不算,还总是剃出血。
给哥哥剃头发也是这样。
她把哥哥脑袋剃出血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很解气,他在旁边看得很清楚。
后来他们长大了,会跑了,就找街头给人剃头的大爷,大爷免费给他们剃。
苏青湖忍俊不禁,“剪个头发这么高兴啊?”
男部全活,特级收费一块五,一级收费一块,二级是八毛。苏青湖虽然不懂这年月的收费等级,但孩子不用刮胡子理鬓角,也就算了个中间的,一级价格。
三块钱可以买孩子的开心,确实不贵。
那理发师傅被二蛋逗笑,“你脑袋里装满学问后,更值钱。”
说着,问苏青湖,“剪多短?”
苏青湖一怔,不问剪什么发型吗?剪多短是个什么东西?难道现在男士理发都是论长短?
心里疑惑,她也没问,只是把自己记忆中那些可爱小男孩儿的发型描述出来,让师傅给修剪。
师傅没有不耐烦,三个孩子而已,丁点儿不费事儿,再说人家掏的是一级的钱,做的活儿却少了刮胡子和理鬓角。
说完自己的要求,苏青湖忽然有些心虚,一块钱啊,要求这么多是不是有点过分?
“行,你坐边儿上等着吧。”理发师傅笑呵呵的,这姑娘有意思,掏了钱还这么客气,一口一句麻烦了和谢谢。
苏青湖应了一声,然后问,“你们三个,谁先来?”
周日,来理发的人还挺多,女部那边满员,还有不少在等的。男部这边还好,呈两极分化,要么选择特级,要么选择二级,中间段的略有些空,给她捡了个漏。
大蛋二蛋和钱多枢互相对视一眼,二蛋明显是想第一个来,但三个人里,不管按什么算,他都没办法第一个来。可他也不想让粘人精小坏蛋第一个来!
正想着,就听钱多枢嫩生生地说,“大哥哥先来,从大到小。”
他这样说,二蛋不乐意了,“为啥从大到小?你是不是想看我们剪得怎么样?要是剪得不好看,你就跑路?”
钱多枢小嘴微张,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儿。
苏青湖也不能任由他们耽误人理发师傅的时间,直接下了命令,“石头剪刀布,输的先来。”
一局,同时出了布的大蛋和钱多枢小朋友,直接让出了石头的二蛋成为第一个去剪头发的。
刚反驳完钱多枢的二蛋心里哇凉哇凉的,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然后慢慢抬头去看理发师傅。
四目相对,二蛋忐忑,“大爷,您要是给我剪得好看,不剪坏喽,我妈给您一块钱后,我再给您一毛。”
大爷直接笑出声,把人摁住洗了头,上手就开始剪,那动作不假思索,吓得二蛋直接闭了眼睛。
看二蛋这样介意,苏青湖坐不住了,直接起身走到师傅身边,看着师傅剪。
……
师傅手艺过硬,剪得确实不错,仨孩子各有各的俊,二蛋硬塞给师傅一毛钱小费,去吃饭的路上美得都要飘起来。
吃饭是去的西餐厅,刚找了个位子,就听见角落那一桌轻微的啜泣声。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俩人都是苏青湖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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