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家家底还厚实得很,次贷危机也打不垮。费父一冲动,给儿子冲了笔巨额话费。
费遐周很快收到短信:【尊敬的客户,您已成功充值话费话费1000元。】
费遐周:“……”
他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春晚节目始终热闹,花花绿绿的舞蹈演员填满了舞台。电视机内人潮如海,电视机外,费遐周独自坐在沙发上,桌上没吃完的水饺早已经凉了。
他自认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但独处并不意味着在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也形单影只。
更不意味着,当他在思念某个人的时候,却没有办法立刻与对方相见。
心无旁骛时,他坚不可摧。而一旦心有所念,仅仅是脑海中回忆起的一个画面,都能教他蓦然委屈起来。
费遐周用聂瑜的洗发水洗头,怀里抱着聂瑜抓娃娃所获得的劣质玩偶。闭上眼,柚子清香环绕着自己时,就好像他所思念的人正在身旁。
“叮叮叮——”
电话铃声将他的神思拽回。
来电显示是:聂狗。
电话接通,那头的人却迟迟没有开口。对方不出声,费遐周便也只沉默,两头的人谁也不先开口,仿佛是某种默契的较量。只有背景的杂音似有若无地飘到耳边,提醒着他们,电话还未挂断。
最终还是聂瑜最先憋不住了。
“喂。”聂瑜的开口一如既往地粗鲁,“怎么不说话?”
费遐周却问:“不是你打给我的吗?我说什么?”
“咱俩交情就这么淡吗?大过年的,说点吉利话不行吗?”
“要听吉利话看春晚去。”他没工夫扯皮。
聂瑜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临近十二点,春晚的歌舞节目告一段落,主持人们纷纷走上了舞台中央。心急的人家已经开始放弃了鞭炮,越接近零点鞭炮炸响的频率就越高,安静的冬夜在新旧年岁的交替之时倍唤醒,恍若阵阵春雷连绵不断。
分针与时针重合,邻居家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鞭炮的轰响达到了最顶峰,在电视机的欢呼声中国中,日历掀开新的一页。
农历戊子鼠年来临的那一刻,费遐周听见聂瑜的声音穿越千里之外,磨砂般的声音在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