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点头。
“那我就没说错。”
“你头脑迷糊了。”
“我没迷糊。”
“你确定吗?”
“确定啊。”
“那你会记得吗?”聂瑜却叹了口气,“或许明天醒来的时候,你就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
他摇头晃脑,天真地说:“如果我忘了,你可以再告诉我。”
“你会想要记得吗?”
“为什么不想?”费遐周问。
聂瑜深呼吸一口,只是笑笑,没再接着往下说。
他替费遐周拂去头上的雪花,温暖的大掌牵住他的手,柔声说:“我们回去吧。你跟紧我,不要走丢了。”
“嗯。”费遐周乖巧点头,双颊如晚霞绯红,“咱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
顾念很晚才回到聂家。
从外头看,家里漆黑一片,像是都入睡了。他有备用钥匙,蹑手蹑脚地开了锁,推开门,正瞧见坐在天井里的聂瑜。
不过几个小时,天井里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反射着月光,莹白无暇。聂瑜坐在台阶上,看着飘落的雪花,双眼空洞地发呆,身边散落着几听喝空了的易拉罐。
“哥?怎么还没睡啊?”顾念经过走到他的身边,雪地上留下一串灰色的脚印。
聂瑜说:“等你啊。”
顾念怕他起疑,解释道:“枚恩哥留我跟他玩飞行棋,一不小心就回来晚了。”
“你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聂瑜没在意这个,提起了别的,“我说你在我家歇两天,你们俩都冷静一下,考个第二名,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何必呢。”
顾念乖乖点头,“其实我已经不太生气了。”
“气消了就行,回屋睡吧,热水袋我给你灌好了,别等会儿凉了。”
“……好。”他走到客厅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哥,你……”
“嗯?”聂瑜转头看他。
是我们弄巧成拙了吗?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伤心?
可是话到了嘴边,顾念问出口的却是这样一句:
“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醉醒的第二天,费遐周头疼得很。
“活该!不让你喝非要喝!作死了吧!”
聂瑜插着腰站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小孩,面上很凶,醒酒汤却照端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