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嗯,蠢死了。”
聂瑜蹲在他的面前,用从下往上的仰视的角度看着他。
“饭菜太咸你会埋怨我做饭没脑子,伤口化脓你反而什么都不说。你是不是有病?还是故意针对我?”
费遐周瞪他:“你做饭本来就太咸了。”
“那就说出来。”聂瑜一字一句,说得诚挚,“不喜欢、不想要、不愿意、不开心。我没那么聪明,你说出来我才会知道。”
费遐周活学活用:“你刚才凶我的时候很吓人,我不喜欢,你给我道歉。”
“……”聂瑜无语,“不是让你用来针对我,妈的,你是蠢蛋吗?”
“你人身攻击我,道歉。”
聂瑜白眼翻上了天。
过了好久后,费遐周听见对方说。
“咳,对、对不住。”
在道歉这件事上,聂瑜十分生疏。
“只要你好好养伤,我以后……以后不凶你了。”
你这个人啊……
费遐周的心里宛如过山车,前几秒还在悲伤,这会儿却感动地想掉眼泪。
你还是凶一点好了。他这样想。
否则你一旦变得温柔,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软刀不伤人,却能一剑刺心。
☆、太阳照常升
凌晨一点,费遐周彻底睡熟了,聂瑜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出了家属区再过一个桥,在桥下的码头边有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平房,里头亮着灯,走近了还能听见吉他声。
聂瑜敲了敲门,笃笃、笃笃笃、笃笃,这是他和枚恩的暗号。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吉他声停下,枚恩开了门,屋内一股速溶咖啡的香味。
“不知道。”聂瑜瘫坐在他的床上,有点忧愁,“心情不好,睡不着。可能这就是青春期的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