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身上的烟味儿哪儿来的?”
他哑了哑,老实交代:“去了趟游戏厅。”
黄子健的表哥开了家游戏厅,他平时放假就去打工挣零钱,常趁老板不在请朋友们来玩,游戏币无限量使用,足够浪费一整个下午。
聂瑜想起来什么,将鼓鼓囊囊的裤兜拉开,两个玩偶弹了出来。
他一手握起一个,问对面人:“挑吧,要哪一个?”
费遐周皱起眉头,一个也不想要。
他吐槽:“为什么哆啦A梦的脑袋是方的,海绵宝宝却是圆的?”
“盗版的娃娃,都长这样咯。”聂瑜耸肩。
别人去游戏厅喜欢打枪,只有聂瑜喜欢跟娃娃机较劲儿。黄子健常吐槽他,花在娃娃机上的钱都够买一床正版玩偶了,何苦挑这种针线都不平整的劣质娃娃。
费遐周说:“冷知识,娃娃机都是骗人钱的,抓得再精准也没有用。想要玩偶不如直接花钱买。”
聂瑜将哆啦A梦硬塞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哼了哼:“你不懂,重要的不是娃娃,是抓到娃娃的那一瞬间。那种成就感,啧。”
费遐周对这个畸形的哆啦A梦并不感兴趣,伸出手指戳了戳口袋,却也没有要还回去的意思。
“你奶奶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竟然跑去了游戏厅?”他毫不掩饰话里的鄙夷。
“心里烦,不知道去哪儿。就算回了家,家里也没人。”
他无意识的话惹来对面人的一声嘲讽:“哦,知道了,我反正不算个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再想解释,却已经来不及。
费遐周当即撒了手,冰袋咕咚一身掉落在沙发上。他冷着脸站起来,谱子摆得极大。还没迈开腿,“咕噜——”一声,是他肚子发出的哀嚎。
“饿了?”聂瑜抬眼看他。
费遐周不吱声。
“你的肚子都比你这张嘴诚实。”聂瑜将冰袋搁在茶几上,起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