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儿抿了抿嘴,摇头道:“然哥哥不必这般拘谨,你并不是外人,再说,这下方太极若没有沧澜真气的护持是很难发现,我到现在才偶尔能碰巧看到隐约而已,然哥哥,你的沧澜心法修炼到何种程度?此时应该比大哥还要厉害三分吧?”
计雪然欠了欠身子,笑道:“冉儿话可言重了,莫说我现在已经暂时停修沧澜心法,便是从未停歇也绝不能和萧师兄比及。”
萧冉儿眼睛瞪大,失声道:“然哥哥你为何不修炼沧澜心法了?难道是因为身出正道,嫌弃我未央宫的法秘了吗?”讲到最后,萧冉儿的脸上已有些黯淡,神情焦急。
计雪然见此连忙解释:“冉儿误会了,无论正魔,均是我道中人,又何来嫌弃?只是冉儿有所不知,外公带我到明王寺,让化真化黎两位神僧以大佛法化去了我心脉魔毒,外公叮嘱魔毒根源未除,便不敢轻取妄动,若不如此,我又怎肯舍弃这世间玄妙非常的沧澜心法,只是冉儿,我本不是未央宫之人,长久修行沧澜心法,是否也不太好?”
萧冉儿听计雪然解释,心中才放心下来,随后舒缓面容笑道:“然哥哥你这就是见外了,方爷爷论辈分乃是我师叔祖,他老人家当日离开未央宫,并未除了名分,理应还是我未央宫之人,而你是方爷爷的外孙,正好也算是半个未央宫的人,就算抛开此话,你我二人…”
萧冉儿虽然大胆,不拘小节,但到底是个女儿家,有些话刚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无奈身边的计雪然比她还要腼腆,听到此刻纵然心中所料,脸上红的像剥了皮的山芋,磕磕绊绊的回应了半天,却字句未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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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般飞行,未央宫纵使再过广袤,两人若想游览一番,也不会耽误太久,可萧冉儿有意将紫金龙涤催动的缓慢至极,有时就像云朵一般随风飘动,白云暗淡,虽还不是深夜,可天色也已灰黑,不知多久已经过去,一红一紫两人站在一处山头上,静静的望着山下摇动的枯木,一切的一切,均被风声充斥。
萧冉儿白日之时的调皮笑容被一脸肃然取代,很少见到愁绪浮上面庞,计雪然当然观察到,终于打破了宁静,道:“冉儿,方才还有说有笑,此时看你闷闷不乐,是否有什么心事?”
夜风夹杂着冬日的凛冽,拂过萧冉儿的秀发,连浑身的紫衣也抖动不停,萧冉儿缓缓的转过身子,轻轻蹙着眉头,痴痴的望着计雪然。萧冉儿的眼神之中迷离稍带一分歉意,焦虑夹杂两丝忧愁,计雪然双目望见,萧冉儿那瞬间憔悴许多的面容一时失神。萧冉儿走动几步,靠着计雪然,轻轻的问道:“然哥哥,当日在毒瘴深渊的话,还算数么?”
计雪然浑身一震,如何也想不到萧冉儿竟会有此一问,他刚欲回答,突然不自觉的闭上了嘴巴,诸葛西凉的面容闪过脑海,尹玲珑的谈笑在耳边游过,各种样貌游离变换,计雪然心中原意无形改变,到口的话也只能在口边徘徊,讲不出来。这愣神难辨的时间只是不到半刻,但在萧冉儿迫切的眼神中,却将那等待良久的希望光色缓缓熄灭。计雪然久未答话,自己也意识到有些不好,这时,萧冉儿脸上阴晴不定,眼神中的神色也变了又变,她微颤的身躯别过计雪然的正面,水汪汪的美瞳外强挤出一丝艰难的微笑,悠悠的声音中渗透出无比悲凉的绝望,外人是无法感受到那丝痛楚的。
“呵呵,然哥哥不必放在心上,当日之时你是为我吸毒才有了肌肤之亲,你…你自然不必铭记心中,你身出名门正派,要你娶我这魔门之女也太过为难,是我原本太过天真了,是我…”声音就如将要冻结的秋水,句句打在计雪然心头,到最后,萧冉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睛中流淌,两手紧攥这紫金龙涤。
望着萧冉儿这般,计雪然终于大急起来,也意识到方才自己愣神的后果有多大,他本不是有意拒绝,只是一时想起牵挂,此时见萧冉儿如此伤心,连忙走过,两手欲伸出,却不知放在何处,半咧着嘴巴,口齿急切道:“冉儿你不要这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计雪然所说之话自然算数!只是怕冉儿心有苦衷,不便讲明而已,冉儿,你…你别哭了…”
萧冉儿听言强止住哭声,紫金龙涤擦掉了脸上泪水,可眼中泪泉不停,她嘴角颤翘,波浪鼓似摇头,哭笑不辨,道:“然哥哥不用担心责任,我知你只是怕冉儿清白难以交代,你放心,那日之事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若你也未告知别人,那世上知道此事的仅是你我二人,冉儿自然不必担心…然哥哥,其实我知道,你在卧龙山庄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孔雀谷还有一位样貌极美的师妹,两位姐妹的容貌均是倾国倾城,然哥哥喜欢她们自然没错,只是今后,希望然哥哥勿要忘记未央宫还有一个萧冉儿,时刻挂念着你!”
萧冉儿已经泣不成声,也不顾脸上泪水,一头扎入了计雪然的怀中,失声哭泣。计雪然这次没有脸红,反而再也没有任何迟疑,将萧冉儿搂在怀中,两眉紧蹙之下,一双眉目闭上又睁,长长舒了口气,传来话语:“冉儿,别再哭了,我与表妹只是兄妹情义,而玲珑也是我妹,当日虽然是无意救你,有了那样之做,但我从那日后也是时常想你,就算不是因为那事,我…我…唉…我也是喜欢你的。”
生平一十八年,计雪然还是首次这般大胆的表露心声,他也不是头脑发热,一时为稳萧冉儿的情绪才这般讲出。诸葛西凉乃是从出生便在一起的表妹,尹玲珑也是懂事以来最为关系密切的玩伴,这两人虽然也是时常记起,自然应当,而对于萧冉儿却是另一种情况。自从在毒瘴深渊下的那件事情之后,虽然生平两人只是见过两面,但计雪然却总是莫名想起萧冉儿,想起的同时,心中总会美滋滋的,隐约回想起当时那朦胧的情形。计雪然虽然对情爱一事懵懵懂懂,但也不是白痴,自然能晓得自己心中已经在意萧冉儿此人,此时听到萧冉儿担忧之言,只得将埋藏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不是太过巧妙,却也着实不易。
萧冉儿哭声在计雪然怀中戛然而止,她两手一推,身子离开计雪然的胸膛,眼神中带着迫切的光芒,脸色也由悲转喜,瞪大了眼睛,试探样子的问道:“然哥哥,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冉儿吗?”
萧冉儿的身材比寻常女子要高,她此时正巧昂着面首,鼻尖擦过计雪然的下巴,计雪然低头望来,眼神触电相交,胸中血气上涌,脸上顿时又火辣辣一般,他鼻子两旁的肌肉毫无意识的极其轻微的颤抖,粗重的喘息之中,双手轻慢又迫切的附上萧冉儿的面庞,修长的玉指擦拭着新流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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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儿,我自小便嘴笨,不会讲话,但我却从不骗人,无论如何,只要待除妖大业一结,我就恳求义父和外公亲自来未央宫提亲,到时不管江湖如何议论,均不能动摇我计雪然对你之心!”
计雪然稳下心气,凝重的对萧冉儿承诺,萧冉儿听言脸上舒缓许多,但依旧撅着嘴,带着哀怨的眼神问道:“然哥哥,难道…一百年无法除妖,你就一百年不娶我吗?”朱唇上翘,脸色却红了甚多,计雪然闻言心急,连忙解释,萧冉儿见计雪然手忙脚乱,破涕为笑,微拳轻轻的打在计雪然的胸膛,笑道:“好啦,冉儿晓得你的意思,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那,然哥哥,上次的不算数,这次你可真的答应我了,一定不能反悔,冉儿也能等,哪怕真是一百年,我也一定等你,等你前来接我!”
计雪然傻傻一笑,又挠挠后脑勺,复点头道:“冉儿放心,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实现我的诺言,除非是冉儿不愿了,或是我身出不测。”
“呸呸呸!然哥哥怎能说那种丧气的话,今后可不准再讲了!”萧冉儿赶忙止住了计雪然,眼珠在内转动两圈,诡异笑道:“然哥哥,我问你,若今后我们成亲了,那你的玲珑师妹怎办?还有你那楚楚动人的表妹,她们岂不是伤心死了?”
计雪然没想萧冉儿这样为难一问,脸上露出难为的面容,勉强答道:“西凉对我总是脱离不掉兄妹情义,她会为我高兴的,至于玲珑…其实…”计雪然本就懵懂,说不清道不明,萧冉儿看计雪然这般,破口笑出声来,道:“然哥哥你不要为难啦,你哪里知道女孩子家的心,她们应该和冉儿一样,对你…嗨呀,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到时候你让冉儿做大就行,然哥哥,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计雪然脸上好似被鸡血涂面,灰黑的天空下都能看到红昂的面庞,他又是惊讶又是腼腆,眼中闪烁的盯看萧冉儿,拳头紧攥了两下,长长喘了口气,终于出声道:“冉儿,我怎会那样花心,有你一个…就够了…”
等着计雪然的,不是萧冉儿任何玩笑的回话,两手张开,柔软高挑的少女身子扑进了计雪然的怀中,这次,是更加紧紧的相拥。萧冉儿的两手自计雪然的背后上升,勾住了计雪然的两边肩膀,玉足后跟无意间的轻踮,白鸽般的前胸在计雪然怀中无意揉搓,计雪然只感醉醉迷离,连心神都已荡漾开来,几乎忘了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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