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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ldo;原来如此……&rdo;墨逸轩拢在袖里的手握成拳，&ldo;狩猎回来，皇上真的病的很重？&rdo;

&ldo;是，&rdo;李洪福细细回想着，&ldo;那几日皇上病的很重，生死之间徘徊了很久，太医们都几乎束手无策，还是林太医用了换血的方法，才慢慢好起来的。&rdo;

&ldo;换血……很痛苦吧。&rdo;墨逸轩闭了眼睛，声音苦涩。

&ldo;有多痛老奴不知道，但是皇上是老奴自小看着长大的，老奴从未看到他哭过喊过，以往再难受时不过是强自忍了，这一次……丞相，他喊了您的名字。&rdo;

&ldo;他一直闭着眼睛皱着眉一声不吭，但在一切结束时，老奴替他擦额上的汗，他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轻轻喊了您的名字。&rdo;

其实不用李洪福说，墨逸轩也知道龙衍的。他平日里一向懒散不正经，却是最有担当最经得起事的男人。从小遇到事都是冲在前头，跟他一块阴别人，偶尔被别人欺负了也从来不会哭不会喊，除了天天蹭着说些个什么小轩你要疼我的胡话，没见过他想要任何人的怜惜，包括他的皇帝老子和他的太后娘亲。

换血……那一晚龙衍有多痛他不得而知，却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咬牙忍着的，手会紧紧握拳，抓住一边的床单，再虚弱，对旁人也是一幅没什么的样子……

这样的他，真的很让他心疼……偏偏，那时，他不在他身边。

&ldo;那为什么不告诉我？&rdo;墨逸轩咬着牙，&ldo;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ldo;回丞相，皇上不让说。&rdo;李洪福声音深稳，夜里听来，有一种苍凉味道，&ldo;在林太医说了这个方法要经过的步骤，疼痛，和可能会有的结果，皇上就摒退左右，写了好些信，一封封按顺序放好，着老奴按日子往相府送。&rdo;

&ldo;如果我进宫要求面圣呢？&rdo;

&ldo;皇上说您不会有时间进宫，就算是真来了，便说一句他在批奏章就好。他说您那些天烦，想的事情多，怕是不会对他太过在意，再说不是还有信么？&rdo;

&ldo;他竟想的如此周全……&rdo;墨逸轩气的笑了，&ldo;倒是真了解我。&rdo;

&ldo;然后呢？他说不再让我进宫，我再进宫他也不见，是真的么？&rdo;

&ldo;是真的。&rdo;李洪福双手拢在袖子里，微低了头，&ldo;他跟老奴也是这么吩咐的。&rdo;

&ldo;他真的对我……&rdo;墨逸轩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问李洪福，&ldo;皇上在宫里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过你认为我不认识的人？&rdo;

&ldo;皇上的暗卫大半您都不认识……&rdo;

&ldo;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以前没有出现过的，最近一段时间会偶尔出现，你没在朝堂看到过这个人，认为我也不认识的。&rdo;

李洪福想了想，&ldo;这倒真有一个。那个人穿一身宽大的白袍，头发很长，不怎么束着，常提着一坛子酒，武功很高，来无影去无踪的。&rdo;

墨逸轩眸内闪过异光，&ldo;他哪皇上说过些什么？&rdo;

&ldo;这个人很奇怪，皇上从江南回来后他就经常来了，头一回来时老奴还当他是刺客，不过皇上说以后他再来不必拦着，老奴就没再管了。他回回来时都和皇上单独一处，具体说过些什么，老奴还真是不知。只在偶尔上茶上菜的间隙，听那人说过几句，说什么若他来做这一国丞相，比墨相您会更合适。再多的，老奴便不知道了。&rdo;

&ldo;是么？他想来做丞相啊……&rdo;墨逸轩眯起眼睛笑，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ldo;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人会这么看不起我做的丞相呢。&rdo;

&ldo;他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的话，皇上可知道？&rdo;

&ldo;这个老奴不清楚，但老奴觉得，皇上应该心里有数。&rdo;

&ldo;有数就好。&rdo;墨逸轩不说话，轻轻晃茶杯子。

李洪福看他不说话了，开始为皇上说话，&ldo;其实这么些年来……老奴也算看着皇上和您一路走到现在。皇上对您，是十二分的好，他的心思感情，您也清楚。皇上自小就是个死心眼的，虽然不知道这回是为什么这么闹……老奴总觉得……觉得……&rdo;

&ldo;觉得如何？&rdo;墨逸轩冷哼一声，&ldo;他用那么难听的话说我，逼着我走，还让你在大年夜特地到我府上要回一块当年送出过的玉佩，你还觉得他对了？&rdo;

&ldo;当然不是！那天‐‐那天‐‐&rdo;李洪福那天了好几遍，愣是什么都没说，硬生生憋回去了。

他不说，墨逸轩倒来劲了，&ldo;那天怎么了？你要不说，我可不回京了。&rdo;

李洪福大喜的站起来，&ldo;您答应回京了？&rdo;

&ldo;你还没说。&rdo;墨逸轩敲敲桌子沿。

&ldo;皇上不让说。&rdo;李洪福默默站在原地不动，一副委屈的苦恼样。

&ldo;不说我就不回去。&rdo;墨逸轩喝口茶，&ldo;这夜也深了，公公也差不多休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