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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戎从前只大概晓得她喝多了会说些胡话,却不知道她酒量如何。
但见她一杯接一杯的,他忍不住拦了拦:“怎么这样急?”
文椒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他:“你能给我一刻钟的时间么。”
“就听我说,不要问,也不要走。”
他眼神躲闪,低声问道:“很重要么?”
“重要。”
卫戎便晓得她为什么说要吃酒了,大约是他不大愿意听的话。
最终他还是点了头。
文椒朝他笑笑:“多谢你。”
这句多谢,可算不得什么好开头,卫戎想。
“我想了许久,这几件事还是要与你说明白。”
酒劲上来,她微蹙眉,思索着从何处开始讲起:“我有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她的话断断续续的:“唔,先说三月三那回罢。”
上巳节甚至成了他二人心结,卫戎心一紧,到底克制住了。
“我从前手段卑鄙是真,爱慕你也是真。之所以不需你负责,是因着我并未想过与你长久。”
一句“为何”几乎就要跳出去,可他还是忍住了。
“也不是这样说罢…其实我也想过的。”脑子晕乎乎的,她的话也没头没尾的。她扯了个笑,眉眼弯弯地,“你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人,真的。”
“你说我贪么,确实。”
“你这样好,是谁都会贪的。”
卫戎拧着眉,并未开口。
她抱着酒坛子,眯着眼看他:“你知不知道,人一起了贪念就要坏事?”
“何况是我这样的人,”她像是在自嘲,“为了搭上你便用了百般心计,真要叫我与你在一处,谁也别想有个安生日子。”
“再说了…”
“你喜欢我什么?”
不待他回答,文椒又道:“不论什么都好,都是假的。”
卫戎抿紧了唇,冷眼等她继续。
“绕远了…”她拍了拍头,讪讪道,“我怕啊,卫戎。你喜欢的全是假的。真正的我恶劣又自私,就连这张脸吧……”
“也是假的。”她指着自己的脸道。
“你喝多了。”卫戎打断她,这已经是胡话了。
文椒晃晃脑袋,手无力地举着:“我发誓。”
“我也不叫文娇娇。”
“谁也不知道。”
“只有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