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魔朝刘魔一摆头道:“带去隔壁栈里办事吧!”
刘魔云岛头一点,站起身来,向苏天民低声道:“小子,跟我来!”
苏天民暗暗一阵兴奋。行了,只要两魔分开,尤其是只须对付一个魔头,他自然用不着再愁。
太平酒楼隔壁那家客栈,就叫“太平栈”,与“太平楼”大概是同一个老板。
栈中院落共分三进,而最后也是最宽敞,和最雅静的一进,似为魔庄所包租,院里静悄悄的,不见一名杂客。
来到一间厢房里,苏天民放下那只提篮,一面解衣扣,一面装傻道:“这位刘爷,您……这件皮袍子……是不是……也一并赏了小的?”
刘云岛忍不住笑着骂道:“你小子想得倒好!”
苏天民翻着眼皮道:“那……天气这么冷……您……您叫小的穿什么?”
刘云岛愣了一下,皱眉道:“是啊!”
按苏天民之计划,他知道刘魔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去向旧衣铺子买,一是去向栈中伙计惜。
这两种办法,不论刘魔采取哪一种,都必须要离开一会儿,而给他一个单独留下的机会了。
那时,他就将在两种手段中决定一种:这座后院中如还有有其他魔庄武士,他就放下提篮,带着真经溜之乎也,否则,他就坐等刘魔回头,出其不意、赏以巨掌,然后堂而皇之,从从容容打正门走出去!
不意刘魔稍一思索之后,竟然点头道:“也好,你就穿去吧!”
苏天民大感失望。现在,预定计划既然落空,他就不得不改弦更张,仍采下策,铤而走险了。
他脱下外衣交过去,刘魔亦将那件狐裘递过来。
他接下狐裘之后,披而不着,手抚狐毛,口赞叹之声,以示爱不忍释。
其实,用意只不过是为了摔开时方便一些而已!
他预备等刘魔一边手臂伸进衣袖,另一只手臂尚在袖外时,率起难,以收一掌功成之效!
刘魔先套上的左袖,边穿边骂道:“奶奶的,气味好难闻……”
苏天民暗哼道:“小爷我,还不照样闻了老半天,而这一点,也许正是你刘魔不及小爷的地方。值此紧要关头,注意力居然会用去这些小地方,你仁兄大概也是注定要命丧今日吧!
苏天民思忖着,左足悄悄踏出半步,真力近聚右臂,五指紧并,肘腕微曲,只待刘魔一只右臂举起,准备穿入衣袖那一瞬间,便将一招蕴蓄了十成功力,自信可将敌方置于死地的金光照魂出!
对于三国时的孔明,人们常有一句爱用的评语,便是:“诸葛一生惟谨慎”。
这里的谨慎,当然充满揄扬之意。但是,谨慎两字似乎也只在诸葛亮一人身上,才显得相得益彰,而绝非人人适用,放诸天下而皆准,尤其在武林人物行事时至少苏天民如今所遭遇者,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苏天民的打算,本意原佳,他尽量求取稳妥,务望万无一失,没有想到,一件想来绝无可能的意外竟告生。
外面院中,先低低传来一声:“刘师父”
紧接着,房门口人影一晃,进来的竟是那位天罡手紫东来!
试问:这位天罡手,他有什么理由偏会于这时赶来?可是,事实不容争辩,天罡手硬是进来了。
天罡手不而至,似连刘魔亦感几分意外。
刘魔转过身去,讶然问道:“紫老,怎么回来了?”
紫魔东来不带表情地道:“本座一想起刘师父上次的失误,便感到有点放心不下,衣服快快换好,由本座来为你易容!”
刘魔脸孔微微一红,忙说道:“多谢紫老关注。”
紫魔东来淡淡说道:“公事而已!”
于是,刘魔急急将苏天民脱下的衣帽鞋袜穿上,由紫魔自床底取出一只易容百宝盒,“假中假”的为刘魔修饰起来。
不一会,易容完毕,这位紫魔东来不愧为魔方一名一级高手,涂涂抹抹,黏黏贴贴,不消下,竟将一个刘魔乔装得跟“自己”一模一样!
紫魔最后又取出一颗药丸,递给刘魔道:“小子感染的只是三等风寒,有这颗变音丹服下去,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刘魔接过那颗变音丸,一口吞下,紫魔又道:“刘师父,可别忘了这几天的切口才好,你服饰、容貌、音腔均已改变,等闲又不便亮示武士今旗,万一碰上天王爷贴身侍卫,一个应对不当,立有性命之虞,目前是个非常时期,好多事情都难说得很。”
刘庚忙接道:“紫老放心,云岛这个记得很清楚,由今天往后推数下去,按日分别为‘柳条’、‘花影’、‘冰解’、‘风和’……”
紫魔点点头道:“记住,别因一时慌乱,将顺序颠过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