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牢房都有一间豪华大套间,专门为有身份的人准备。
虞翻正好就住在这样的豪华大套间。
他披头散发,面容枯槁,双眼却很明亮,看起来精神不错;身上倒是没受伤,就是好些天没洗澡,臭了。
“咔咔”牢门大开,诸暨县令张严满脸老态地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来,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大套间,一老一少隔着木栏栅对视。
“张县令要放我出去了吗?”
虞翻未起身,直视老者,有些虚弱地说:“我主可不是良善之人,你真要助纣为虐?”
“唉。”张严双手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嗓子嘶哑:“金茂不过是一介假县令,随时会丢官,你又何必愚忠?”
“朱家两位公子都很赏识你,何不为朱家效力?”
虞翻大怒,如受伤的野狼呲牙:“老狗住口!我虞仲翔岂是背主之徒!”
“快放我出去!”虞翻威胁道:“不然,太末县焦家,就是你等下场!”
张严痛苦地闭上眼,朝左右摆手,很快,他的亲信就腾出一片五人空间出来。
“虞县佐莫怪。”
张严换了称谓,背也不勾了,双眼有神,说道:“那天,下令抓你的乃是诸暨县丞、尉三人。”
“我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外乡人,所能做的也只求個谅解。”
虞翻平静下来,吃力地作揖下拜:“还请县君放我出去,不然,我主怕是要率军打进牢里救我。”
张严闭上眼睛,痛苦道:“他们就是要金乌伤这么做!”
“不可能!他们不要命了?都疯了?!”
虞翻情绪过于激动,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是朱符!”
张严点头:“昨日,朱符来信,设下此局。”
虞翻踉跄地站起身,双手穿过栏栅,抓住张严衣角才站稳。
“那县君更该放我出去,只要拦下我主,我等还有胜算!”
张严无力地摇头。
虞翻浮现厉色:“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除非我死了!”
“否则,我必告诉我主,你跟他们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