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会对你感激涕零,我会很开心吗?&rdo;
气得连双手都忍不住在发抖,郑希婕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从周瑜儿不敢直视她的反应,她知道自己那双喷火的眼睛大概可以直接帮做错事的人行死刑。
&ldo;这也不是我自作主张的,支票是公司开出来的。&rdo;
虽然她一直没有对这件事做出反对,但真正执行的那一方还是公司,她不过是个过桥的角色。
&ldo;我管你们是谁的主意也好,你有份参与就是共犯!明天我见到梦雅时,你要我怎么去说啊!为什么你们每次做决定的时候都不找我商量!又耍这种肮脏手段,你让我以后怎么在人家面前抬起头!&rdo;
这几天原本只是轻微波动的心情在这刺激下突然飙高起来,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焚烧的烈火毁掉了出来抗战的理智,逃出来的意识被沸腾滚烫的情绪溶化,这一刻她的内心世界完全的失控了。
郑希婕在需要发泄的时候刚好看到茶几上的支票,然后不经思考的就拿起来用力的撕成了几段,在旁的周瑜儿看得心惊胆跳,仿佛撕烂的是她的东西,看着心也发疼。
&ldo;希婕,你赶快住手,这是金小姐托你转交给黄小姐的支票,你弄成这样子明天怎么交给人家呢?!&rdo;
扑过去抢走支票的周瑜儿像慈母夺走严父手上藤条的那种反应,不过无辜遭受分尸的支票已从非凡身价变成了废纸,尽管如此,周瑜儿还是愿意弯下腰把落在地上的那几张破纸拾起来,看着这成了怒气下的牺牲品,周瑜儿不由的发出一阵叹息。
☆、走到尽头处
望了一眼桌上那两张支票,梦雅的视线立即被那有如小孩般粘贴的手工吸引住眼球,完全忽略了支票上的数额,甚至忘记了发问支票的来源。
坐在对面的两个女人脸色就跟守在包厢外的保镖一样难看,虽然在决定和郑希婕见面的时候内心已经穿上全副军装,但身处在这气氛沉重的箱子里,不安的感觉首先打下了从容淡定的头盔,集体涌上来的困惑夺走了自信的宝剑,梦雅突然有种想临阵逃脱的感觉。
情绪一旦失控的时候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什么疯狂的事都能做,郑希婕看着桌上两张接合得比科学怪人缝针线的脸还要丑的支票,她不知道该遮住梦雅的视线还是遮住自己的脸好,这种感觉就好比出席某个募捐活动时,到了上台捐献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没带上支票,非常尴尬!
&ldo;这两张支票其实是恩妍让我转交给你的。&rdo;
一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梦雅就感觉到有一把刀又开始在切割她的心,旧伤痕仍未复原,新伤痕又出现,遍体鳞伤的痛楚把她折腾得已经分不清楚是梦里还是现实,从未感觉到活着是如此的辛苦,只能借着酒精来麻醉一天过一天。
&ldo;恩妍?她为什么要给我支票?&rdo;
平时只要一见到媒体或在大众面前,言语和词汇就像肥皂水的泡沫般挤满了整个脑海,总是能顺畅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与想法,经过了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表达有些吃力,勉强把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凑合,总算给她组织了一段句子。
&ldo;她已经知道你现在所面临的困境,所以在她离去之前匆促的把画廊转让了,又接受了某个无良公司提出的交易,最后才托我将全部的钱转交到你手里。&rdo;
&ldo;你说什么?什么无良公司?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rdo;
当心里万分焦急的时候偏偏理解能力就出现了障碍,听不懂的心情让梦雅恨不得找来一把刀子将郑希婕的头部剖开,好让她能直接将对方的记忆取出后置入自己的脑袋里。
&ldo;哪,无良公司的代表人,这件事由你自己去告诉梦雅!&rdo;
郑希婕的耐性本来就没有品质保证,被这心浮气躁的感觉搓摩了几回后,火爆的脾气就涌上来了,一气之下她干脆将手中的烫手芋头抛向周瑜儿去,让这个把芋头煮熟的人来感受一下被热度逼疯的心情。
&ldo;事情是这样子的…&rdo;
不善言辞的周瑜儿拼命挤出了勇气来帮脸皮垫底,好让薄薄的面皮能增加一点厚度,而郑希婕凛冽的目光也激发了她唇舌的潜能,一字不漏的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叙述,听着的人仿佛也亲眼目睹了一幕幕生动的画面,可惜故事结尾却令人感到难过悲伤。
&ldo;恩妍现在在哪里?&rdo;
仿佛有一万支针插在心头,梦雅的心感觉到又痛又胀,像是崩得紧紧的,让她连呼吸也觉得有些困难,缺氧的头部又开始感到有些晕眩,她赶紧往后躺下肩膀靠着椅背,撑着不让身体倒下。
&ldo;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都不愿意透露,你知道她唉……&rdo;
一向来没有难题可以打倒的郑希婕也有无奈的时候,恩妍心意已决后十八条牛也拉不回的硬脾气,梦雅也不是没有领教过。
负能量的情绪透过贴着椅背的身体不断在蒸发,一股又悔又懊恼的感觉涌上来,梦雅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对这段感情的信心不能坚定一点?为什么会愿意相信一段谎言?为什么会因着别人耍几个手段就把她们拆散?为什么她没有能力去改变这样的结局?
所有播放过的世界末日电影情节都比不上这事实来得恐怖,梦雅又感觉到一阵天昏地暗,最近血压跟体重一样不断往下,只要碰到一点点刺激心脏的事情,她即感觉到大量钙质从身上流失似的,手脚立刻发软,只能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来把软弱的身体继续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