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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嗯?&rdo;德内里斯冷笑道，&ldo;为了让你本人，瓦尔内里的曾外孙和多米尼克&iddot;马丹的外孙受骗上当，幻觉应该完美无缺!&rdo;

&ldo;这不是真的!你撒谎!这不可能!&rdo;法热罗又说道，极力想从眼前存在的物件中分辨出并不存在的差别来。

让&iddot;德内里斯毫不留情地又说道：

&ldo;正是这里!你在这里跟马丹父女们一起生活过!整个公馆几乎是空荡荡的。但是，这个客厅的家具却不缺。楼梯，院子保留着一百多年前的老样子。这里是瓦尔内里公馆!&rdo;

&ldo;你撒谎!你撒谎!&rdo;安托万结结巴巴地说道，痛苦不堪。

&ldo;正是这里。公馆已被包围。贝舒跟我们一起从那边来到这里。他带来的警察在院子里和地下室里把守着。正是这里!安托万&iddot;法热罗!多米尼克和洛朗丝老是思念这个决定命运的老屋，不时回到这里。你想见到他们吗?你想见到他们被逮捕吗?&rdo;

&ldo;见到他们?&rdo;

&ldo;怎么不!如果你见到他们出现，你就会承认他们是出现在自己家里，我们确实是在沼泽老街，而不是在于尔菲街。&rdo;

&ldo;他们将被逮捕?&rdo;

&ldo;除非，&rdo;德内里斯开玩笑道，&ldo;贝舒拒绝那么做……&rdo;

在壁炉上，座钟敲响了六下，声音虽然微弱，却有点刺耳。德内里斯说道：

&ldo;六点钟!你知道他们是多么准时。有天夜里，我听见他们约定六点正到老屋去兜一圈。从窗口望出去，安托万。他们总是从花园的深处进来。你看吧。&rdo;

安托万向窗口靠近，不由自主地透过罗纱窗帘张望。其余人也一样，坐在椅子上向外倾斜，试图看见什么。他们焦虑不安地原地等待着。

在那舍弃的独立小屋附近，阿尔莱特逃走经由的小门被慢慢推开。多米尼克首先进来了，洛朗丝随后跟进来。

&ldo;啊!这真可怕……&rdo;安托万低声说道，&ldo;……多可怕的噩梦……&rdo;

&ldo;这不是噩梦，&rdo;德内里斯冷笑道，&ldo;这是现实。马丹先生和马丹小姐在他们的领地里兜一圈。贝舒，劳驾你派部下到这个客厅下面去，好吗?你知道那个放旧花盆的大厅吗?注意不要发出响声。只要稍微有点响动，马丹先生和马丹小姐就会像影子一样消逝。公馆里有机关，我提醒你，花园下面有条暗道，通向荒凉的街道，出口在邻居的马厩内。因此，应该等他们走到离窗户十步远的地方才动手。那时，你们扑向他们，把他们捆绑起来，押进楼下的厅里看管。&rdo;

贝舒匆忙出去了。大家听见下面的一阵嘈杂声，然后又恢复了安静。

在下面，父女俩一步一步地徐徐行走，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但人们猜得出他们像平时一样注意倾听和观察着动静，所有的神经都高度紧张。

&ldo;噢!这真可怕，&rdo;安托万重复道。

但是，吉尔贝特激动极了。她以难以形容的焦虑凝视着这两个坏蛋缓慢行走。她和哥哥恍若置身于尔菲街的公馆，在他们看来，多米尼克和洛朗丝是那个使他们饱受痛苦的家族的代表。这两个家伙似乎从阴暗的过去里跑出来，再次来向德&iddot;梅拉马尔家族发起进攻，再次迫使他们陷入受侮辱与自杀的绝境。

吉尔贝特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伯爵捏紧了拳头，非常气愤。

&ldo;我恳求大家，不要动，&rdo;德内里斯说道，&ldo;你也不要动，法热罗。&rdo;

&ldo;放过他们吧!&rdo;法热罗哀求道，&ldo;把他们关进牢里，他们会自杀的。他们常常这样对我说。&rdo;

&ldo;过后呢?他们不是已经干了相当多的坏事了吗?&rdo;

现在，大家从正面很清楚地看见那两个人的样子，距离只有十五或二十步。两个人同样神情严肃，女儿显得更凶恶，父亲给人印象很深的是瘦削的脸完全失去人的样子，分辨不出年纪。

突然，他俩止步不前。听到什么响动?有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动了一下?或者他们本能地感到有危险?

他们终于放心了，又向前走了一会儿。

他们忽然遭到袭击，像是遇到一群猎犬。三个壮汉猛扑过来，扼住他们的喉咙与手腕，他们来不及作出逃跑或反抗的动作。也没有喊出一声。几秒钟以后，他们被带进地下室，看不见了。多米尼克和洛朗丝，多年来干尽了伤天害理的罪行，嫁祸于人而不受惩罚，警方通缉而毫无结果，现在他们终于落入法网。

这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吉尔贝特跪着祈祷。阿德里昂&iddot;德&iddot;梅拉马尔感到沉冤昭雪，自己终于能够顺畅地呼吸。接着，德内里斯俯身向着安托万&iddot;法热罗，抓住他的肩膀。

&ldo;轮到你了，法热罗。你是那个可恶的家族最后的传人与代表，跟另外两个人一样，你应该偿还百年宿债。&rdo;

安托万&iddot;法热罗素来快乐无忧的样子荡然无存。在几小时里，他的脸变得憔悴枯槁，害怕得发抖。

阿尔莱特走过来，哀求德内里斯。

&ldo;救救他吧，我求求你。&rdo;

&ldo;他不能获救，&rdo;德内里斯说道，&ldo;贝舒，会看管好他的。&rdo;

&ldo;我求求你，&rdo;姑娘重复道，&ldo;……只要您答应就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