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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太心中还有气，对着大孙子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做错事不让她跪着，她会长记性吗？”“奶奶，孩子还小。”何曼给陆何使个眼色，走进陆老太太，轻声说道：“小孩子懂什么，是不是又和灵儿打架了？”那边陆何一把抱起陆知知，顺手将陈怀瑞也拎了起来。陆知知无声地趴在陆何的肩膀上，安静乖巧如小鹿。如果不是陆何见过陆知知的活泼调皮，他几乎要怀疑，怀里的孩子是不是有自闭症了。见怀里的小宝贝异常安静，陆何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揪了起来。这孩子，一定被吓到了。奶奶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说的好听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实际上，暴躁起来六亲不认，非常的不讲理。也不知道他们没回来前，知知受了多大的委屈。“知知乖，别怕啊，大爸爸回来了，谁也不能欺负你。”陆何的话，奇迹般地抚慰了陆知知的情绪，她只紧紧地抱紧大爸爸的脖子，心中一股暖流倾泻而出。这是她的大爸爸啊，他们血脉相连，有着天生的羁绊。她不是一个人，她有小星星，有五个爸爸，还有一只手数不过来的哥哥弟弟。她才不怕太婆婆，也不怕陈灵儿呢。陆知知使劲摇着小脑袋：“大爸爸，我不怕，知知手疼。”“手怎么了？”陆何紧张地空出一只手来，去掰陆知知握紧的手。何曼也惊得转过身，奔了过来：“手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灵儿，不是大伯母说你。妹妹还这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打她的？”她对陈灵儿印象本来就不好，觉得这个小丫头惯会装模作样，此刻听说陆知知的手伤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着陈灵儿来了。“大伯母，不是我，我没有。”陈灵儿没想到平时高贵大方，和蔼可亲的大伯母会变得这么凶，她吓得“哇”一声就哭了起来。这孩子多乖啊“反了，反了，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吗？”陆老太太气得将桌子上的茶盅都扔了出去：“你们是不是觉得灵儿姓陈，就好欺负。”“奶奶，你看看知知的手。”陆何又气又怒，将陆知知流血的小手伸到陆老太太面前，白嫩的小手肉嘟嘟的，上面扎着一根花刺，花刺上糊着鲜血。何曼的眼泪都下来了，她红着眼捧着陆知知的小手：“扎得这么深，得多疼啊。陈灵儿，你心怎么这么狠？”“不是我……啊……不是我。”陈灵儿被陆知知满是鲜血的手吓到了，她只知道干嚎，不是她，她也不知道陆知知的手是怎么弄得啊。“那你说，不是你是谁？难道还能是知知自己扎自己的？”何曼认定了是陈灵儿，说话就没那么客气。陈灵儿自己也糊涂了，就是她和陆知知打架的，不是她总不能是陆知知自己扎自己吧。她不但没觉得愧疚，反而心中隐隐有些高兴。到底是孩子，心里高兴，面上就掩饰不住：“她活该，扎到了也活该，谁叫她打我。”“陈灵儿……”陆何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他看向陈灵儿，又看向陆老太太，仿佛在说，奶奶，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大家闺秀，陈家的淑女？陆老太太见陆知知手被扎得一手心的血，也不好护短，她轻咳一声：“大概是两个孩子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扎到的，你们夫妻俩这么凶，怎么，还想把灵儿给吃了？”“奶奶，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凶灵儿。两个孩子打架原本就是都有错。可打架归打架，伤到了就不一样。”有些话陆何不好说，何曼可以，她压抑不住地心疼搂着陆知知：“我们知知比灵儿还小一岁呢。三岁多的孩子，有的路还走不稳当呢……”“啊……妈妈……妈妈，我要回家。”陈灵儿眼见太奶奶都被大伯母堵的无话可说，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陆知知眼眶泛红，眼看就要哭出来，却故作坚强说道：“大妈妈，不是陈灵儿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扎到的。”小丫头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让陆何和何曼的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这个孩子多乖啊，为什么和陈灵儿处不好，肯定是因为陈灵儿这丫头不好相处。陆老太太冷哼一声：“我就说，你们这些做大人的，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我们灵儿头上赖。”“奶奶。”陆何急了：“就算不是灵儿扎的，那也是她们打架扎进去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这么说话怎么了？”陆老夫人的脾气也上来了：“既然陆知知都说不是我们灵儿扎的了，怎么，难道你家两口子还要将这个罪名硬要按我们灵儿头上？”陆何刚要张口，陆老太太根本不容他说话，继续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嫌弃我老了，在这个家没用了。灵儿可是陆家的客人，有谁见主人天天见客人就打的。也只有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不懂。”说到最后，陆老太太又咳又喘，气得拿起一旁的拐杖对着陆何就敲了一下。她年老体弱，又是自己的大孙子，敲得自然不重。却让陆知知心疼起来，她挣扎着从何曼怀里挣脱，跑过去抱住大爸爸的腿护住了他：“不要打大爸爸，会疼的。”陆何的心微微一颤，蹲下身子，轻轻将陆知知的小身子揽紧怀里。小丫头双肩微颤，声音带着隐忍和委屈，一双星光灿烂的眸子变得湿漉漉的，晶莹的泪珠在眼眸中滚动，却倔强地不肯掉落下来。陆何给小丫头顺了顺额前的发丝，软声问道：“知知，你告诉大爸爸。花刺怎么扎进小手的。”陆知知抽泣了一声，眼眶发红，奶声奶气地说起花刺的事情：“我和陈怀瑞在花园看园丁伯伯修剪花木，然后捡到了这根刺。”小丫头指着陆何刚刚拔出来的刺，细声细气地解释：“我拿着玩，陈灵儿就来了，她说陈怀瑞哥哥是虾仁的孩子，还说我没品，是乡下的野孩子，我们就打起来了。”陈灵儿被陆知知手上的血吓坏了，她气急败坏地指着陈怀瑞叫嚷：“他本来就是下人的孩子，你就是没品，和一个下人的孩子玩。”陆老太太也在一旁帮腔，对着陆知知沉下了脸：“肯定是你先动的手吧，你不动手灵儿不会先打你的。”“太奶奶。”陆知知的眼睛中似乎汪了一潭深水，她小腮帮子鼓了又鼓，最后还是努力为自己辩解。“她才没品，不是我。我是为了不让手中的花刺扎到她，才攥紧拳头的，谁知道，花刺就扎到我啦。”她说话清楚，速度又快，很快将自己为什么受伤说了清楚。何曼撇了陈灵儿一样，拖长声音说道：“原来我们知知是怕花刺扎到姐姐才攥紧拳头的啊，这样友爱兄弟姐妹，为他人着想的孩子，灵儿怎么能说我们不对。”她不好说陆老太太的不是，只能拿陈灵儿来说。“那你为什么不丢掉？”陈灵儿气坏了，她眼睛瞪向陆知知，又转头看向何曼，眼里都是愤怒和嫉妒：“分明是她想扎我。”陆知知看着愤怒的陈灵儿，委屈地低下头，她白嫩的小手微张，隐约还能听见她轻轻的抽泣声。“园丁伯伯说不能随便丢，会扎到人的。”陈灵儿被她都气疯了，她冲过去狠狠推了陆知知一下：“才不是这样，就是你故意的，你故意扎自己想陷害我。”她的衣服脏了，太奶奶让人领她去陆知知的房里换一身衣服。她看见了陆知知一整个衣帽间，里面都是漂亮的衣服。她有羡慕也有恨，如果没有陆知知，这些都是她的。她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大脑，才不管何曼说的是什么，只愤怒的瞪着何曼，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