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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真糟糕……真糟糕……&rdo;有人反复念叨着走上了楼。那是个穿黑衣的老人，严重的驼背，白发稀疏，双眸深陷，一只眼似乎还有白内障。他一张嘴就会露出所剩无几的牙齿。老人凯莱布搓揉着枯木般的双手，打量着楼上的三名血族和一名人类。

&ldo;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过分哟。&rdo;他咳了两声，&ldo;竟然让我一个老头子独自对付那么多的保安。&rdo;

斐罗双手环抱，看着抱怨不已的老人：&ldo;得了吧，凯莱布，你不是挺得心应手的嘛。&rdo;

老人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ldo;哎哟，我一把老骨头了，还得给你们年轻人跑腿办事。哎哟哟……&rdo;

他走到华莱士面前，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递给吸血鬼。华莱士接过，发现那是一张支票，上面填了个不大也不小的数字。

&ldo;这是什么？&rdo;他疑惑地问老人。

&ldo;您不记得了吗？这是您上次下注赢的钱啊。我一直给您留着呢。&rdo;凯莱布狡黠一笑，这一刻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行将就木的老者，而像个爱恶作剧的年轻人。

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踏着训练有素的战士才会踏出的节奏。异端裁判所所长乌特雷德阴着脸，约克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箱子。

他走到众人面前站定，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在即将化作灰烬的伊格尔的尸体上停留了一下，接着转向杰勒：&ldo;杰勒&iddot;阿纳特，现在我要逮捕你。因为越狱你的刑期要加至少两百年。&rdo;

杰勒可怜兮兮地看着所长，企图用悲情的双眼打动他，但不幸失败了。&ldo;我再也不想回那鬼地方了。&rdo;他说。

&ldo;等等！&rdo;斐罗走到乌特雷德面前，伸出一只手，把杰勒护在身后，&ldo;我是吸血鬼猎人斐罗，猎人协会注册会员。依照协会和异端裁判所之间的协定，是我先找到了杰勒&iddot;阿纳特。他应该属于我。&rdo;少年骄傲地仰起头，&ldo;你无权将他带走。&rdo;

乌特雷德和少年对视了几秒，移开目光。&ldo;协定有效。&rdo;他说，&ldo;杰勒&iddot;阿纳特是你的了。&rdo;

斐罗回头得意地笑了笑，杰勒生平第一次脸红了。

所长接着走到华莱士面前，用鹰眼犀利地审视他。&ldo;果然是你。&rdo;乌特雷德行了一个古礼，华莱士也以同样的礼节回报他。

&ldo;我早该猜到你就是初代所长巴塞洛缪。&rdo;乌特雷德阴沉的表情让吸血鬼无法猜透他的心思，&ldo;从看到那份伪造的引渡令开始，我就应该猜到了。那份引渡令伪造得天衣无fèng，除了那个签名，它简直就是完美。能伪造出如此逼真的文件，却在签名上犯了大错。我只能认为是你在戏弄我们。&rdo;所长顿了顿，&ldo;引渡令的格式就是你创造的，你当然能伪造一份一模一样的出来。我早该猜到。&rdo;

华莱士微笑：&ldo;我该说什么呢？干得不错？再接再厉？&rdo;他摇摇头，&ldo;我早就不当什么所长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rdo;

乌特雷德的眼神闪了闪，&ldo;异端裁判所是你一手创立的，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它了吗？&rdo;

&ldo;不。&rdo;华莱士否定，&ldo;我有了别的想法。我会继续实现我的理想，也许异端裁判所可以参与进来。&rdo;

&ldo;如果你的理想对人类和世界有益，我会考虑的。&rdo;

随后，所长看向艾伦，在那锐利眼神的瞪视下，艾伦身体一僵。

&ldo;这次你做的很好，托尔梅斯审判官。回去给你记头功。&rdo;所长说出难得的赞扬，这令艾伦有了种受宠若惊之感。

乌特雷德向约克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打开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一支蓝色药剂。所长接过药剂，递到艾伦眼前：&ldo;喝吧。&rdo;

艾伦看看药剂，又看看华莱士。黑发血族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ldo;不用了，所长。&rdo;艾伦低下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ldo;我不想变回人类了。&rdo;

乌特雷德一怔：&ldo;为什么？&rdo;

艾伦握紧华莱士的手：&ldo;我想和华莱士在一起。&rdo;

&ldo;就算再也见不到阳光也无所谓？&rdo;

艾伦坚定的点头。

所长一言不发地把药剂还给约克。艾伦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者施展说教技能，但他没有。

乌特雷德只是露出了很疲倦的神情：&ldo;你一直不喜欢异端裁判所，想方设法要离开贝林厄姆。现在你终于可以如愿了。&rdo;

&ldo;所长……&rdo;

&ldo;艾伦&iddot;托尔梅斯，从即刻起你已经被贝林厄姆异端裁判所革职。裁判所将收回授予你的一切特殊权限。并且由于你已经变为血族……&rdo;所长叹了口气，&ldo;如有违反现世律法之行为，我们将把你视作敌人，给予制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