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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杰勒&iddot;阿纳特的封地卡申？&rdo;约克面无表情地提出建议，&ldo;不过我猜他们不会笨到自投罗网。&rdo;

&ldo;我想也是。&rdo;

艾伦和秘书肩并肩穿过贝林厄姆的走廊，昏暗的壁灯在他们身后投下摇晃的影子，空荡荡的石质走廊里回响着沉重的脚步声。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历代异端裁判所所长的画像，第一代所长巴塞洛缪的肖像画破损已经相当严重了，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略带讽刺的笑容。第二代所长利蒂西亚&iddot;托尔梅斯的画像也好不到哪里去，陈旧画布上女子的身形已经模糊不清。她是艾伦的祖先，一位虔诚的圣徒，强大的驱魔者。在她之后，每一代托尔梅斯家族的族长和继承人都必须加入异端裁判所，为消灭世上一切异端而奉献一切。

&ldo;圣&iddot;利蒂西亚。&rdo;约克瞟了一眼圣徒的画像，&ldo;你家的城堡里也挂着一样的画像吧？&rdo;

&ldo;一模一样。&rdo;艾伦瓮声瓮气地回答，似乎不太高兴，&ldo;不过要新得多。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每五年要修复一次画像。&rdo;

&ldo;想必你不会这样做。&rdo;

&ldo;我才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金钱。&rdo;

五十四幅画像。异端裁判所从十三世纪建立至今，共有五十四人执掌过所长之位。最新一幅画像的主人是乌特雷德，画中的他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比现在年轻不少，不过脸色却一样阴沉严肃。

艾伦的嘴角抽了抽：&ldo;没想到所长年轻时候也是个帅哥。听说他当年是裁判所的大众情人？时光真是不饶人啊！&rdo;

约克眉头微蹙：&ldo;所长现在也是个帅哥。&rdo;

&ldo;约克，你该换眼镜了。&rdo;

&ldo;我的视力不会比你更糟。&rdo;

&ldo;你怎么不去和所长结婚？你们连讽刺人的说辞都是一样的！&rdo;

&ldo;那只能证明你真的干了一件大蠢事。&rdo;

艾伦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跟约克斗嘴他从来没有赢过。

所以我讨厌这个工作！还有这群同事！艾伦心想。

幽深昏暗的走廊像是要吞噬他一样，外面凛冽的风拂过古堡粗糙的石头墙壁，发出尖锐的呜咽声。历代裁判所所长的画像在高墙上俯瞰着他，他们中有不少人姓托尔梅斯，他们是他的祖先，正用苛责挑剔的眼神打量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ldo;不要让我们失望&rdo;。

艾伦的双肩几乎要被那根本不存在的沉重眼神给压塌了。他抓住胸口的衣襟，感到空气在胸腔中流淌，但他快要窒息了。周围的一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背后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艾伦，你没事吧？&rdo;

艾伦深深吸了一口气，古堡凝滞的空气涌入肺中：&ldo;还好。&rdo;

他回头，对上约克眼镜后关切的眼神。

&ldo;艾伦，我想你会需要这个。&rdo;秘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进艾伦手中。

&ldo;这是什么？&rdo;摸上去是坚硬的，似乎是几枚小玻璃瓶。

&ldo;科研部研发的新药。&rdo;约克说，&ldo;蓝色瓶子的那种，他们管它叫&lso;逆初拥药剂ver107&rso;，如果你不幸被某个吸血鬼转变了，24小时之内喝下这药，可以逆转初拥效果，让你变回人类。&rdo;

&ldo;这可真是个跨世纪的发现！科研部的人应该去领诺贝尔奖！&rdo;

&ldo;尚未经过临床试验。&rdo;约克说，&ldo;你知道的，科研部的技术宅们一向不太靠谱，不过带着它总比没带好。最近所有出任务的同事们都配发了这种药剂。&rdo;

艾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ldo;就像安慰剂一样？&rdo;

&ldo;如果你愿意，可以这么想。&rdo;约克指了指小纸包，&ldo;里面还有另外一种药剂，红色瓶子的，它能短时间改变人类的体质，让人类拥有吸血鬼的体征：低体温、红眼睛、畏光、尖牙。也能拥有吸血鬼的一部分能力，比如高速移动和夜视力。不过它的效力不太稳定，副作用什么的也不太清楚，毕竟还是试验中的新药。&rdo;

艾伦把纸包放在手心掂了掂重量：&ldo;这玩意儿的效果能持续多久？&rdo;

&ldo;科研部的人说是二十四小时。不过你知道的，他们一向……&rdo;

&ldo;哦，我当然知道。&rdo;艾伦深吸一口气，&ldo;这药也是全体配发的吗？&rdo;

约克耸了耸肩：&ldo;当然不是。科研部成员全票通过让你来当试验品，所以所长让我把它转交给你。你和科研部有仇吗？&rdo;

&ldo;我看上去那么像与人结仇的人吗？&rdo;艾伦想了想，&ldo;呃……我是说，如果玩网游的时候抢怪也算？&rdo;

约克低下头，用中指推了推眼镜。他同情地拍了拍艾伦的肩膀：&ldo;自求多福吧老兄。&rdo;

艾伦真想把瓶子狠狠丢到地上摔成碎片，但又担心约克会让他照价赔偿，再扯出一段&ldo;这药造价昂贵就算卖了你家城堡也赔不起&rdo;的说辞，于是他只能在脸上扭曲一个怪异的笑：&ldo;我第一次被当成小白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