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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说……真的要那么做？&rdo;张书谋蹙起眉头，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房外有明朔的属下敲门。&ldo;明大人，凌大人派了人来，您见还是不见？&rdo;&ldo;凌大人派来的？当然见！&rdo;明朔站起身来心中一阵惊讶。张书谋也看向门的方向。房门打开，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风尘仆仆的男子行入房中。尽管看不到来人的脸，明朔却睁大了眼睛。&ldo;子悦兄，怎么是你！&rdo;凌子悦将帽檐放下，露出狡黠的笑容，&ldo;明朔，怎地见了我你一点都不高兴？&rdo;&ldo;凌大人，你怎么来了？可是陛下有何谕令？&rdo;张书谋挥了挥手，房门便被关起。&ldo;唉，近日子悦头风发作头疼难忍，已经上疏向陛下告假了。&rdo;凌子悦在案边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茶。&ldo;什么？那就是陛下并不知道您来了冀郡？&rdo;张书谋一副呆了的模样。明朔却没有那么吃惊，只是蹙起眉头，扣住凌子悦的手腕道：&ldo;凌大人，明朔这就派人送您回帝都……&rdo;&ldo;回帝都？&rdo;凌子悦低下头来，&ldo;陛下这般，你也这般吗？&rdo;&ldo;凌大人，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明朔与张大人如何……&rdo;&ldo;你会让我出事吗？&rdo;凌子悦笑道，&ldo;此时回去，只怕我凌子悦这一生连戎狄铁骑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每日空度于梦中。&rdo;明朔僵在那里，张书谋也没想到凌子悦竟然是私自离开帝都也没了主意。&ldo;明大人，陛下派了密使前来。&rdo;张书谋肩膀一颤，心中猜到必是为了凌子悦的事情。凌子悦神色淡定，明朔骤然一把拽过凌子悦，将她推入柜中，并将柜门锁好。张书谋惊讶的神色也缓缓沉了下去。来人入内便单膝跪拜，&ldo;末将赵崇拜见张大人、明大人！&rdo;&ldo;将军免礼。陛下派您前来，不知有何谕令？&rdo;明朔问道。&ldo;陛下的意思是若两位大人见到凌子悦大人，请务必将他送回帝都，若他实在不肯，就请两位大人一定要护他周全！&rdo;赵崇的话音一落，张书谋的表情舒缓下来，陛下并没有下死命令一定要将凌子悦送回去。待到赵崇离去之后，凌子悦小心翼翼打开柜门走了出来，她也没想到云澈这一次会放她一马。&ldo;凌大人可有何打算？&rdo;明朔表情如故，为她倒上一杯茶水。&ldo;现在不是在下有何打算，而是二位大人有何打算？&rdo;凌子悦望向窗外，笑道，&ldo;现在冀郡郡守与守军将领正在商议如何应对二位。只是在子悦看来，这兵他是不会借的。借兵若是败了，朝廷会责怪其未见兵符擅动兵权。若是胜了，功劳也会记在二位头上，对郡守没有丝毫好处。&rdo;&ldo;所以……凌大人的意思与明大人一样，打算夺过兵权？&rdo;&ldo;郡守与守军若是没了，论官职你二人最大，兵权自然是你们的。&rdo;凌子悦扯起唇角，&ldo;只是时机若是错过了，及再没有了。&rdo;张书谋点了点头，凌子悦的话令他也下定了决心。明朔唤来自己心腹侍卫，与张书谋前往郡府议事厅。郡守与诸将以为他二人是过于心急，正要出言安慰，谁知明朔直言道：&ldo;冀郡郡守，不知你是否讨论出了结果！&rdo;&ldo;这……&rdo;郡守为难地望向三位参军。其中一位道：&ldo;二位大人，我云顶王朝自开国以来，凡是调兵遣将靠的都是兵符，不见兵符我等实难从命！&rdo;话音刚落，明朔便猛地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寒光乍现，那名参军便身首异处。郡守与其他参军均愣在原处，明朔的剑尖血迹缓缓而下，他晃了个圈儿，走向郡守。郡守一直后退，意欲退到所有参军身后。一向内敛的明朔骤然之间杀气沸腾，整个议厅宛若修罗地狱。&ldo;明……明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冀郡郡守府行凶！你……你……&rdo;郡守的背脊靠这墙壁，明朔目光如同刀锋，横过剑来手臂一挥，郡守的脑袋便被削落，啪啦啦滚到了两名参军面前。&ldo;冀郡郡守视君命如无物，等同忤逆大罪，伦律理当诛灭九族，念其在冀郡多年，治理有功，留其亲族性命！尔等速速调兵，驰援鸣镝郡！&rdo;两名参军咽下口水，手指握于剑柄，还在犹豫到底是该反抗还是屈从。&ldo;大胆！且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不奉君命，倘若北疆失陷，陛下必诛尔等九族！&rdo;张书谋字字铿锵，目光中的决然令他二人颤然。&ldo;末将领命！&rdo;&ldo;末将领命！&rdo;是夜，冀郡调兵遣将，六万精兵前往鸣镝郡。凌子悦骑于马上，本就连夜赶路，冀郡发兵使得她一颗心放松下来，不由得在马背上昏昏欲睡。明朔侧着身，与凌子悦并肩而行，看她疲惫的不行，就在快从马背上摔下的瞬间，明朔抬手撑住了她的肩膀。&ldo;嗯……明朔……&rdo;凌子悦揉了揉眼睛。明朔莞尔一笑，如不是在此时此地，只怕他永远见不到她如此懵懂的表情。84、夏苏河&ldo;子悦，随行的只有押运粮草的马车，你不如将就一下，在那些马车上睡一会吧。&rdo;&ldo;甚好……&rdo;凌子悦觉得自己确实该养精蓄锐了，否则明日只怕熬不过去。看着她躺在粮车上还睡得十分安稳，明朔唇角缓缓勾起。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一挥，盖于凌子悦的身上。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他们距离绍郡不远。明朔与张书谋商量道：&ldo;张大人，你且前往鸣镝郡，我前去绍郡调兵。&rdo;&ldo;这样最好，否则耽误时间。&rdo;张书谋望向粮车上睡的正香的凌子悦，&ldo;那凌大人怎么办？&rdo;&ldo;凌大人随我去，绍郡只怕已经得知冀郡郡守已死的消息不肯调兵。凌大人官至上大夫，又是天子近臣，绍郡郡守只怕还忌惮一些。&rdo;明朔此言十分有理。&ldo;那你要好好照顾他。&rdo;&ldo;那是自然。&rdo;明朔策马来到凌子悦的身旁，倾□来。她谁的深沉，呼吸浅绵，明朔有几分不忍打扰，却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ldo;凌大人醒醒！&rdo;&ldo;嗯？&rdo;凌子悦勉强睁开眼撑起上身。&ldo;我与张大人商议了一下，张大人率兵前往鸣镝郡，你我前去绍郡调兵。&rdo;&ldo;好！&rdo;明朔牵过一匹马来，凌子悦翻身上马，两人带了一千人马前往绍郡。绍郡城门紧闭，城门守军如临大敌。果不出明朔所料，绍郡应该已经知道冀郡郡守之事了。&ldo;我乃陛下钦命中大夫明朔，圣旨在身，绍郡郡守还不开城门迎接圣旨！&rdo;明朔声音清亮，缭绕于城墙之上。郡守从城墙上探出脑袋，义正言辞道：&ldo;是明大人啊！最近戎狄侵犯北疆，我郡倍感危急，不便擅开城门！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望明大人海涵！&rdo;&ldo;郡守大人也知道鸣镝郡与长天郡受到戎狄左将军部众围攻，倘若长天郡被攻陷，唇亡齿寒，你的绍郡还保得住吗？如今你不肯开城门受圣旨，明朔与凌大人必然回奏陛下，绍郡郡守不但抗旨不尊视圣旨于无物也不肯发兵增援长天郡，所图为何？&rdo;明朔高声道。绍郡参军来到郡守身旁小声道：&ldo;与明朔同来的不应该是张书谋吗？他说的凌大人，是哪个凌大人？&rdo;郡守探出头来问道：&ldo;不知与明朔大人前来的是哪位凌大人？&rdo;&ldo;自然是当朝上大夫凌子悦！&rdo;此言一出，郡守顿了顿，望向一旁的参军道：&ldo;听闻这凌子悦乃是陛下心腹之臣，不可等闲视之，我等是开城门还是不开城门？&rdo;&ldo;这……开城门势必要借兵！不如好言劝其前往林肃镇守的龙亭郡？以林肃的性格，必定会借兵与他们！&rdo;郡守点头，高喊道：&ldo;凌大人，非常时期不可妄开城门，大人不妨前往龙亭郡，林大人兵强马壮十分了得从不惧戎狄铁骑，定会对大人鼎力相助！&rdo;凌子悦轻笑一声，&ldo;既是如此，凌某就此离去。回到云顶宫自然如实禀报陛下，绍郡郡守拒不受圣旨，视君命如无物，闭关不出，延误军机，任由戎狄铁骑蹂躏边疆，令百姓苦不堪言。所犯不过玩忽职守外加抗旨不尊忤逆大罪，充其量也只是三百多颗人头罢了。&rdo;凌子悦刚要转身，郡守身旁的参军便叫住了她。&ldo;何谓三百多颗人头？&rdo;凌子悦抿唇一笑，&ldo;郡守加上三位参军的九族啊！陛下早就有意与戎狄一战，诸位却不懂揣摩圣意，拿着一个你们连见都没见过的兵符来做借口，陛下若知道还不龙颜震怒？若长天郡与鸣镝郡失守，这两郡的郡守可以说自己寡不敌众，而绍郡的郡守你却难辞其咎，不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那都是陛下的仁慈。问谁借兵都是借兵，若凌子悦从龙亭郡借到了兵马，他日戎狄退兵，林肃功不可没，怎么可能还是区区一个郡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