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孑正在垒砖,一袭斜襟旧袍在城墙上随风扑簌舞动,凌乱的墨发遮住眼帘,未曾注意底下动静。听闻木怀春说话,抬头睇一眼,便看见芜姜正弓着腰儿在倒土,似乎很吃力,把臀胯的曲线像小娘们一样迎出来。
小妞自从跟了自己后,身子便管不住似的娇长起来。那屁股上的小肉又紧又弹,他夜里头忍不住总爱用手去掰她,越掰就越遮不住了,一天比一天似月盘儿。
见几个汉子的眼神都跟在她后面挪,她却兀自不懂,依旧认真地半匍着。晓得怪不得她,要怪就怪自己力道施得太过,心里却到底醋得不行……真是把她放在哪里都不放心。便攀着扶梯跳下城墙。
芜姜听凭汉子们的指引,怎么反倒更加吃力了。便蹙起眉头,瞪着他们道:“在寻老子开心是吧,老子不听你们了!”
她虽粗着嗓子,但那少年的声儿依旧未断尽女气的娇横。听得王焕心里头直痒痒,他想到这小子每天晚上搂着他哥哥睡的亲昵,忍不住就走过来,也用手从后面环着芜姜道:“来,哥哥这样教你,甭听那几个混蛋闲瞎掰。”
徐英推着土走过来,看见王焕故意在芜姜的背后若有似无地蹭,便大步流星上前,一臂把他搡去一旁:“滚,龌龊不龌龊?”
那苍白的脸庞上带着鄙夷与愤怒,好生凶得不行。
王焕不高兴了,就也把徐英搡了一把:“我做什么了我?谁龌龊了?你他妈给话把话说清楚!”
徐英被搡得顿时又咳嗽起来,睇了王焕腰腹一眼,满脸都是厌恶:“你自己清楚。一个没长开的小子,你也做得出来。”
王焕顺势往下看,见的确瞒不住,不由尴尬地抽搐着脸骨:“小子?你看他哪点像个小子了?连屙-尿都叫他哥哥给挡着,他除了个头是个小子,心里他妈就是个小娘们!老子就欺负他,怎么你了?莫非你也宵想他不成?”
忽然拳头一舞,佯作要搡徐英的架势,撒丫子就想跑路。
徐英身子晃了一晃,下意识扶住芜姜的肩膀。怎生指骨一捏,竟觉那少年骨头儿软得可以,他莫名心中一悸,脸颊竟溢出一抹红。
芜姜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气得举起铲子就去追王焕:“杀千刀的恶心人,王焕你他妈才是个小娘们,你全家都是小娘们!”
那铲子舞得虎虎生风,自小在马场上练出的身子可灵动,跑得甚快,把个王焕吓得四下躲藏:“诶,你怎么打人呢?我怎么恶心你了我!”
“你还有脸说!”话音还未落,芜姜已经一铲子掷过去了。
小子虽生得娘气,但是打起人来下手可从来不软,还睚眦必报,性子甚是讨人喜欢。大伙儿看得兴起,不由搁下手头伙计,纷纷为芜姜吹哨鼓劲。一时间城根下你来我绕,他推我挡,难得热闹个不行。
萧孑袍摆缱风,穿过人群迎面而来,越走脸色便越青沉。一下子把王焕衣襟提起,冷长的凤眸里渗透阴光:“又是你?”
这当哥哥的也是奇怪,明明是兄弟,怎生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独占的欲。那眼神只看得王焕心惧,满脸的嬉皮一下子就收敛起来,挣扎着支吾道:“貂云你别专挑我软骨头捏,你问问大家伙,哪个不觉得你弟弟娘?他自己撅着个屁股勾人,还不许人看几眼了?老子又没瞎!”说着指指周遭其余汉子。
萧孑目光顺势横扫,但见个个都把脸转开,果然满面别扭,气得只好把王焕用力掷去地上。
监工抬着饭篮子边走便叱:“闹什么闹?快他妈过来开饭!今天大年三十,早点干完活早点歇工。城主老爷大方,各棚子各赏三缸水酒,每人再给赏一桶热水冲旧秽!”
城主可是个远近闻名的吝啬鬼,东南边榻了城墙,叫后渊皇帝拨了款,连带着把四面城墙都加高修实了。给的工钱虽比别人家高,撑不到最后都不给结算。但许多人没完工前就已经被他点去地堡里干活,不去的话先前的一分钱也拿不到,去了的就找不到再人影儿。
个一毛不拔的货色,几时肯大方赏过一口酒?
“痛快!”众人听罢欢呼。
“打死你个臭不要脸!”芜姜恰好一铲子砸过来,那厢王焕立时捂着屁股大叫。
铲子被勾去萧孑的脚跟前,她一抬头,便看到了他目中燃烧的隐焰。晓得他如今是个小气鬼儿,一定是看见她与男人说话,心里又不高兴了。她便扭过头去不看他,抓了自己的窝窝头,又把他的一份也领了,转身就往城墙根下走。
却还不及站稳身子,人就已经被他一臂扛到了肩膀上。
“小子,再这么胡闹,别怪哥哥收拾你!”萧孑揽着芜姜娇迎的小屁股,满心都是惩罚的欲念。自从冠了这哥哥的名头,他们与她的热闹都将他自动隔离在一旁,他开始觉得自己管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