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管陈泊远怎么说,总之岳仰一头栽进的事,谁都没有办法拉回来。当时路静芝他们什么方法都用尽了,还是敌不过这个女儿哭着求着要去陪泊远哥。
于是她就天天晚上睡在陪护床上,一直等到陈泊远出院。
那些事情好像很久远了,如果不是陈泊远提起来,岳仰还真的没有想起。不过现在情况调转,陈泊远不走,她也没有立场赶他走了。
于是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好一会,陈泊远觉得躺在这简易的床上浑身不舒服,连身都不能翻,于是起身冒雨跑到另外一个住院楼里租了一张陪护床,一口气搬到病房里后二话不说便躺了上去,末了还不忘提醒:“有事叫我啊。”
然后他便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了,陈泊远睡的很快,不到一会的时间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岳仰此时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当当,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陈泊远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五味陈杂,思绪翻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陈泊远已经起了,并且还赶早下楼买来了早饭,路静芝两口子也到了病房里,岳仰一睁眼,就听到路静芝在和陈泊远谈起他相亲的事情:“远远啊,之前余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你有意思吗?余姨和我说那姑娘对你挺有好感的,你要是愿意啊两人真的可以发展发展。”
陈泊远笑了笑回应道:“那姑娘是挺不错的,我就怕我不细心,怠慢了人家。”
“怎么会呢?你很好的,男子汉要对自己有点信心,而且你现在条件很成熟,大概是没怎么谈过恋爱,所以对这方面还不敢踏出步子,伯母跟你说啊,只要你鼓起勇气,好姑娘随你挑!伯母把话放这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听到没有?”
岳仰咳嗽了一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路静芝赶紧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好点了没?你单位那边批假了吗?”
岳仰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陈泊远,轻点了下头:“打过申请了,应该批了。你们怎么这么大早就过来了啊?”
路静芝无语的指着外面的太阳说道:“这还早啊,都十点了啊姑娘!您这一觉睡的可真是香,你瞧,远远给你带的早饭都凉了。”
“没事,我给她再去买一份。”
陈泊远笑呵呵的站起来,毫不犹豫的走出病房外面,就连岳仰都来不及开口。等陈泊远走了后,路静芝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岳仰说道:“你看远远对你多好啊,我早上来的时候看到那张陪护床在那,远远昨晚一直陪着你呢?”
岳仰怕老母亲多想,连忙解释了一句:“妈你别多想啊,陈泊远是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在医院里害怕所以才过来的,以前他高三的时候脚崴了不是我也陪了他几个晚上么,人家那是报恩,你千万别想太多了!”
路静芝哼笑了几声:“我可没想太多,我知道你两没有那意思,要是有的话哪能拖到现在呢?再说泊远比你大了那么多,又一直以来是以哥哥自处的,你两要真有点什么,我反而诧异呢!不过你说远远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这院子里你大姨那些人差不多都给他介绍了不少姑娘,可也没见着他对哪个感兴趣的。”
岳仰撇了撇嘴:“我哪知道?你问他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到母亲这么笃定的对她和陈泊远的关系下定义,心中似乎冒出一些酸涩的小泡泡来,咕噜咕噜的溢满了心房。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和陈泊远的关系根本就是和情侣挨不着边的?
也许吧。
之后路静芝说的什么话岳仰也没有听进去了,一心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没过多久,病房门被敲响了,他们自然而然的以为是陈泊远,却未想到一开门,进来的人竟然是孙览。
此时的他手里拎着一个果篮还有其他一些礼品,笔直的站在门口,就像一棵白杨树一般。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和米色的高领衫,金边眼镜戴着很是斯文,白净的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儒雅的老师。
路静芝见状,诧异又惊喜的唤了一声:“小览啊,你怎么来了?快快,快进来,外边冷。”
她热情的邀请孙览进了病房,岳仰冷不丁地便对上了孙览的视线。
他们两人好像也有几年没有见面了。自从孙览大三出国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就算是见面也只是孙览偶尔回老家的时候打过照面。孙览出国前还和岳仰表过白,表示想出去之前确定一下自己的心意。
可岳仰轴的很,尽管那时陈泊远已经很少回来了,她还是没有办法转移自己的视线,将心意放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更何况孙览是从小和她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一下子要将两人的感情发生质的转变,她还真的适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