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长嫂。”轻歌俯身跪拜。
如烟捧上朱红的漆雕托盘,盘中有一碧玉齿梳,潘芸从中拿起曲齿玉梳,在轻歌的发髻上象征性地梳了三下,然后放了梳子。
梳过了头,该是簪笄之礼了。
宋将军请了敬安大师担任主宾,为轻歌戴簪。
轻歌怀着敬畏之心向东面跪下,敬安大师与宋祁夫妻二人互礼完毕,来到了她面前。
敬安的声音苍老却不失精神,有着旁人模仿不来的雍容威严:“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诵词念毕,他从托盘中拿起一加之笄,端正插在轻歌发髻中。
红若上前虚扶一下,算是协助正笄,然后便要回屋易装,换上准备好的正襟襦裙,朝父母磕头行礼,叩谢养育之恩。
之后,潘芸为轻歌除笄,敬安大师持钗重新插于轻歌发中,轻歌跪拜敬安,算是行谢过师长之礼。
最后,便是跪天地,祭天祝酒,叩谢天地恩惠。
三礼过后,已是午时,这及笄之礼才算真正结束。
轻歌在红若的搀扶下回房沐浴换衣,宋祁夫妻留敬安大师用膳,大师婉拒,与二人小谈两语,便带着景平离开了。
招待完所有宾客后,众人回到偏院中坐下休息。
轻歌这下才敢轻松下来,趴在桌子上,怀中紧抱着汤婆子:“真的要累死我了,我一个上午都不敢说话,幸好有红若一直提醒我,不然我肯定要闯祸。”
“没有想到这及笄之礼竟然要这么长时间。”叶槿辰站在一旁都觉得疲惫不堪,更不用说全程精神紧绷的轻歌了,何况这才三月暮春,天气才刚刚回暖。
林氏嗔怪道:“这是喜事,怎么能说累,你看你嫂嫂为你这及笄辛苦奔波了半个月,也没道半声辛苦。”
她转身看向儿媳妇,拉起潘芸的手:“这次真是辛苦芸儿了。”
“娘亲不必言谢,轻儿及笄是大事,况且这本就是我身为长嫂的职责。”潘芸虚弱地笑笑,似乎也有些体力不支。
宋言拿出随身带的锦盒,笑说:“妹妹及笄,我这做哥哥的总要有些表示。”
轻歌打开锦盒,竟然是一股透雕折扇,扇骨上刻着兔子,扇面上则绘着颗颗青竹。
叶槿辰看着竹子,开口:“梅兰竹菊,倒没想到你最后选了竹子。清雅淡泊、孤芳自赏,倒像是送给男子。”
宋言挑眉,夸奖着:“我们宋家的女儿,凌霜潇洒,又何处输于男子。”
轻歌自是不服输:“就是,我们宋家的人,浑身都是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