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枋宿醉的躺在床上,谢景冷笑了一声,示意青松将旁边的一盆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谁!”秦枋大怒,猛地坐了起来。
等看清楚是谢景和秦韵后,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难看。
“原来你还是个没本事的人。”秦韵讽刺的扬起了唇角:“我来,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只是想问你一些话。”
“有什么好问的?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们这些小杂种和齐氏那个贱人害的。若有朝一日我东山再起,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秦韵不屑的看着他:“第一,先不说秦谨不是你的儿子。就算他是,难不成我们姐弟三个都不是你的孩子了?第二,方薇若是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为何不先找上你?非得等到她难产要死的时候,才告诉你真相?第三,你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你听信了方薇的话,是因为你丧心病狂,跟我们无关!”
“若不是先和齐家定下了亲事,她怎么可能会——”
“啪!”
秦枋的话被一个巴掌打断。
秦韵红着眼,一巴掌甩在了这个亲生父亲的脸上:“你以为齐家真的需要和秦家定下亲事?你也不想想当年秦家是什么光景,齐家又是什么光景!这些年秦家若非是有齐家的帮助,能更上一层楼?”
“秦韵!你敢打我?我虽然落得如此下场,那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今天的举动,是不孝。我可以去知府那里告你。”
秦韵好笑的仰起头:“你要去告?那我们正好跟知府大老爷说说我姐姐是怎么嫁去的庐阳侯府,还有我的二叔,又是怎么死的。”
秦枋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
这些事,是他做的。
而且还留下了棠落这个知情人。
若是真的被捅到了知府面前,棠落再出来作证,他就真的没了翻身的机会。
秦枋深吸了一口气,颓废的坐在湿淋淋的床上:“你们是齐氏生的孩子,曾经也有过舐犊情深。但是,每次齐氏生孩子的时候,我都能想到薇儿难产离世的那个场景。这样一来,怎么可能有什么疼爱给你们?秦好那件事情,我是存了私心,可她现在过得不是很好么?
叶陌虽然双腿残废,以后怕是也会和庐阳侯府的世子无缘。但之前他们来杭州的时候,我看的出来。叶陌很看重秦好。虽然是我的私心,但也是误打误撞,这件事情,你们该感谢我。”
感谢?
秦韵好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冷笑:“你还妄想我们感谢你?大姐姐在意的从不是嫁给了大姐夫,而是你背后做的那些卖女儿的事情。眼下大姐夫的确是对大姐姐好,那若是不好呢?你从一开始你知道会好么?你觉得把大姐姐嫁给了大姐夫,你心里就会好受一些,对不对?你当时是不是觉得你成功的毁了大姐姐的一生?”
“你的事情,若非是被威胁,我不会让你成功的嫁到傅家。嫁到了傅家,你便是以后的傅家当家主母。你怎么能过得这么好?”秦枋像是没听到秦韵的质问,自顾自的说着。
“秦许是长房嫡子,他若是有了出息,这秦家长房还有谨哥儿什么事?所以,只有他废了,才能体现出谨哥儿的重要。秦韵——”秦枋缓缓的抬起头,“你们可以怪我,但却不能恨我。若是没有前因,不会有这样子的后果。”
秦韵只觉得自己气的心肝疼,猛地将手边的花瓶扫在了地上:“我绝对,不可能会给你东山再起的机会!你的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吧!这个宅子,是秦家留给你最后的东西。”
秦韵拂袖而去。
谢景意味深长看了眼这个宅子和秦枋,心中有了个念头。
等回去后,谢景便吩咐青松找人盯着,绝对不能给秦枋和其他人接触的机会。
既然韵儿不希望他东山再起,那他就得帮着实现。
秦韵回去的时候,秦家正准备摆晚膳,谢景别没再进去。
芍药一看到秦韵就跑了出来:“姑娘可回来了,老夫人派人催了好几回了,让您回来就立刻去寿安堂。”
“二婶出来了吗?”
“老夫人让紫英去请的二夫人,二夫人从佛堂出来了。”芍药让秦韵站定,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髻。
秦妤回门是这段时间来唯一的喜事,但接连两个儿子出事,老夫人和老太爷的脸上并不轻松。
钱晔笑着上前敬酒:“成亲后,母亲和姨娘都夸赞秦家的家教好,我也很感谢祖父祖母将妤儿嫁给了我,这一杯,我敬祖父。”
“你们小夫妻俩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我们就放心了。”老太爷神色缓和了一些,和钱晔说起了科考的事情:“你不日便要进京,京城那边的事情可都打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