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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第1页）

&ldo;拜托，老妈，晚餐当然很吸引人，但这回恐怕不行。荷莉，起来!书包，快点。&rdo;这孩子看来快得战斗疲劳症了。我和奥莉薇亚吵得再凶，也绝对，绝对不让荷莉听见我们不留情面的彼此对骂。

&ldo;老天原谅我，你们听，听我刚才说了什么，而且当着一群孩子的面‐‐你这下知道我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了没有?&rdo;

叉子又在我臂上一甩，我看着老妈身后的卡梅尔，点点我的手表用急迫的语气悄声对她说：&ldo;共同监护协议。&rdo;我感觉卡梅尔一定看过不少电影，知道冷酷的前夫如何玩弄协议，藉此摧残勇敢的前妻。她瞪大眼睛，我抓住荷莉的手臂和书包，匆匆将她带走，让卡梅尔和老妈解释什么是共同监护协议。我们急急下楼（&ldo;你走，给我滚，要不是你回来搞得大家鸡飞狗跳，你弟弟现在应该还活着……&rdo;），我听见楼上传来史帝芬和蔼的说话声，语气冷静平缓，正在和谢伊很文明地聊天。

我们走出八号，踏进夜晚、灯光和寂静里，大门在我们背后砰地关上。

我深呼吸一大口傍晚的湿冷空气。&ldo;天哪!&rdo;我真想把谁杀了然后抢他一根烟来抽。

荷莉将肩膀从我手里扭开，从我另一只手里抢走书包。

&ldo;刚才那里发生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很对不起。你没必要经历那些的。&rdo;

荷莉懒得回答，连看都不看我。她抿着嘴，抗命似的扬起下巴走过忠诚之地，我知道待会儿两人独处，我就要倒大霉了。我们弯进史密斯路，在离我车子三辆车的地方，我看见史帝芬的车，一辆破丰田，显然是他为了配合这一带特地挑的公用车。他很会选车，要不是前座坐着一个故作轻松的家伙，我根本不会察觉。那家伙懒洋洋地坐着，刻意不往我的方向看。史帝芬就像好童子军，永远做好万全的准备。

荷莉跳上儿童安全椅，重重关上车门，差点把车门撞下来。&ldo;我们为什么非走不可?&rdo;

她是真的不晓得。她将谢伊的难题交给万能老爸处理，对她来说，这就表示事情已经解决了，一了百了。而我给自己最大的任务，就是不让她发现并非如此，就算不可能一辈子不发现，起码再拖几年。

&ldo;甜心，&rdo;我没有发动车子，我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开车，&ldo;听我说。&rdo;

&ldo;晚餐已经煮好了!我们还摆了盘子，你的和我的!&rdo;

&ldo;我知道，我也很希望留下来。&rdo;

&ldo;那你为什么‐‐&rdo;

&ldo;你刚才有和谢伊伯伯说话吧?就在我上去之前?&rdo;

荷莉安静下来，尽管两只手臂依然气鼓鼓抱在胸前，而且面无表情，脑袋却飞快思索到底怎么回事。她说：&ldo;应该吧。&rdo;

&ldo;你觉得你有办法讲讲你们说了什么吗?&rdo;

&ldo;跟你说吗?&rdo;

&ldo;不，不是我，是我同事，他叫史帝芬，只比戴伦大两岁，人非常好，&rdo;史帝芬提过他有姐妹，我希望他对她们很好。&ldo;他真的很需要知道你和谢伊伯伯说了什么。&rdo;

荷莉眨眨睫毛，说：&ldo;我不记得了。&rdo;

&ldo;甜心，我知道你答应不会告诉任何人，我都听到了。&rdo;

她的蓝色眼眸闪过一丝戒惧：&ldo;听到什么?&rdo;

&ldo;我敢说差不多都听到了。&rdo;

&ldo;既然你都听到了，就自己去跟那个史帝芬说。&ot;

&ldo;没办法，亲爱的，他必须听你亲口说。&ot;

荷莉穿着套头衫，靠在身旁的两手开始握紧。&ldo;那就难了，我不能跟他说。&rdo;

我说：&ldo;荷莉，我需要你看着我。&rdo;过了一会儿，她不情愿地缓缓转头，朝我的方向转了公分。&ldo;记得我们之前说的吗?人有时必须把秘密讲出来，因为别人有权利知道?&rdo;

耸耸肩。&ldo;所以?&rdo;

&ldo;所以，现在就是这种情形。史帝芬在查萝西出了什么事，&rdo;我没提凯文，我们谈的已经远远超过小孩应该面对的问题了。&ldo;那是他的工作。为了完成任务，他需要听听你的说法。&rdo;

稍微刻意一点的耸肩。&ldo;我不在乎。&rdo;

荷莉下巴顽固一抬，让我忽然想起老妈。我正在对抗她的本能，从我血管直接流进她血液里的本能。我说：&ldo;你不能不在乎，小甜心。保守秘密很重要，但有时知道真相更重要。有人被杀就是其中一种状况，几乎没有例外。&rdo;

&ldo;很好，那个史帝芬可以去找别人，不要烦我，因为我根本不认为谢伊伯伯做过任何坏事。&rdo;

我看着她，看她像只困在角落的小猫紧张愤怒，浑身带刺。换作几个月前，她应该会乖乖听我的话做，完全不质疑，心里依然相信亲爱的谢伊伯伯是无辜的。我感觉自己每一回看到她，高空绳索就变得更细、更高，而我迟早会踩错一步失去平衡，让我们两个重重摔落。

我保持语气平淡，说：&ldo;好吧，小不点，那我问你，你为了今天小心计划了很久，我说得对吗?&rdo;

戒惧再度闪过她的蓝色眼眸。&ldo;不对。&rdo;

&ldo;拜托，小乖，你不能和我胡闹。我的工作就是计划这种事情，所以别人做了我绝对看得出来。我和你笫一次谈到萝西之后，你就想起自己看过的字条。所以，你找我问萝西的事，问得很随意。当你听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就知道字条一定是她写的。于是你开始好奇，谢伊伯伯怎么会把死掉女孩的字条收在抽屉里。我说到这里有错的话，你可以告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