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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曼蒂已经变成妈妈身材，头发也是妈妈头，但一对酒窝还在。&ldo;随便晃晃，&rdo;我报以微笑，说，&ldo;现在回来看看大家过得怎么样，似乎不错。&rdo;

&ldo;我得说，来得正是时候。快进来。嘿，你们两个‐‐&rdo;两个黑发圆眼的小女孩趴在客厅地板上。&ldo;上楼回自己的房间玩，让我和叔叔安静说话。快去!&rdo;她挥手嘘赶女孩离开。

&ldo;她们长得和你一模一样。&rdo;我脑袋朝两个女孩撇了撇。

&ldo;她们是一对火战车，真是，把我累坏了，不骗你。我妈说这是我的报应，谁教我小时候老是让她提心吊胆呢。&rdo;她将衣服穿了一半的洋娃娃、甜点包装纸和断掉的蜡笔从沙发上扫开。&ldo;过来坐，我听说你去当警察了。很稳重的工作，真没想到。&rdo;

她怀里捧着玩具，抬头对我微笑，但那双黑色眼眸既锐利又警戒。她在试探。&ldo;还用你说，&rdo;我低头给她一个最&ldo;坏男孩&rdo;的笑容。&ldo;人都会长大的，就这么简单，跟你一样。&rdo;

曼蒂耸耸肩说：&ldo;是啊，我是始终如一，看看四周就晓得。&rdo;

&ldo;我也是。你可以让人离开忠诚之地……&rdo;

&ldo;却不能让忠诚之地离开心里，&rdo;她谨慎的眼神又多留了一秒，接着她点点头，脑袋微微一低，用她的娃娃腿指着沙发说，&ldo;去那里坐着，你要喝杯茶吧?&rdo;

我过关了，没有什么密码比&ldo;过去&rdo;更有用。&ldo;哦，天哪，不了，我才刚在家里吃完早餐。&rdo;

曼蒂将玩具扔进粉红色的塑料玩具箱，猛地合上盖子。&ldo;你确定吗?那你介不介意我一边聊天一边叠衣服?免得晚点两个小夫人下来，又把这里搞得天翻地覆。&rdo;她说完一屁股在我身旁坐下，将洗衣篮拉近。&ldo;你知道我嫁给葛尔&iddot;布洛菲了吗?他现在是大厨。葛尔从小就喜欢吃的东西，真的。&rdo;

&ldo;葛登&iddot;兰赛是吧?&rdo;我朝她邪恶一笑。&ldo;告诉我，你要是不听话，他会不会拿锅铲回家处罚你?&rdo;

曼蒂尖叫一声，捶我手腕说：&ldo;你这个下流鬼。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吧?哎，葛尔不是葛登&iddot;兰赛，他在机场其中一家新旅馆工作。他说顾客多半是错过班机的一家或想找乐子又不想被抓到的生意人，他们在乎的不是食物。有天早上，我发誓他真的是无聊透了，他在早餐里加了炸香蕉，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根本没人说话，连半个字都没有。&rdo;

&ldo;他们一定以为是新菜色。干得好，葛尔。&rdo;

&ldo;我不晓得他们怎么想，但所有人都吃掉了。鸡蛋、香肠和香蕉。&rdo;

我说：&ldo;葛尔是个好人，你们过得不错。&rdo;

曼蒂啪的一声，抖开一件粉红色小运动衫。&ldo;哎，是啊，他还可以，人很好笑。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们跟老妈说我们订婚了，她说打从我们包着尿布，她就知道了。就跟……&rdo;她匆匆抬头瞄了一眼，&ldo;就跟这里大部分婚礼一样。&rdo;

换作从前，曼蒂这时一定已经听说提箱的事，外加巨细靡遗的血腥传言。不过，小道消息的管道早已凋零，家里又有伙伴凯文堵住老妈的嘴，因此她既不紧张，也不战战兢兢，只是有一点谨慎，不想挑起我往日的心伤。我轻松地靠着沙发，享受难得的此刻。我喜欢杂乱的家，每一寸地方看得到女人和小孩的痕迹：墙上的指印、壁炉台上杂七杂八的粉染发蜡和美发用具，还有花香与烫衣服的味道。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她爸妈、我爸妈、邻居谁结了婚、谁搬到郊区，还有谁得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怪病。伊美达还住在附近，哈洛斯巷，从这里走路两分钟，但曼蒂嘴角的变化显示她们已经很少见面了，因此我也没多问。我只是一直逗她笑。如果能让女人笑，那么要她开口就不难了。她笑起来依然像泡泡破掉一样咯咯咯咯，让你忍不住也跟着笑。

大约过了十分钟，曼蒂才随口提起：&ldo;那么，告诉我，你有没有萝西的消息?&rdo;

&ldo;一个屁也没有，&rdo;我用一样轻松的语气说，&ldo;你呢?&rdo;

&ldo;没有，我还以为……&rdo;她又瞄我一眼，&ldo;我还以为你可能有呢。&rdo;

我问：&ldo;你知道吗?&rdo;

她眼睛盯着手上卷的袜子，睫毛眨了一下。&ldo;知道什么?&rdo;

&ldo;你和萝西很亲近，我以为她也许会跟你说。&rdo;

&ldo;说你们想逃跑?还是她……&rdo;

&ldo;什么都说。&rdo;

她耸耸肩。&ldo;哦，拜托，曼蒂，&rdo;我说，语气里加了一点幽默，&ldo;都过了二十多年，我跟你保证，我绝不会因为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而大动肝火，我只是好奇。&rdo;

&ldo;我完全不晓得她打算分手，我对天发誓，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老实告诉你，弗朗科，我后来听到你们两个不在一起，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我以为你们一定会结婚，生了半打小孩，逼你们把脚步放慢下来。&rdo;

&ldo;所以你知道我们计划一起离开。&rdo;

&ldo;你们两个是同一晚消失的，谁都猜得出来。&rdo;

我朝她咧嘴微笑，摇摇头说：&ldo;你说&lso;分手&rso;，你知道我们还在幽会。我们的秘密保守了将近两年，起码我是这么认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