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响了一下。
不是敲击的声音,更像是门外的人靠在上面发出的动静。
事实也的确如此。
莫千音正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门板上。
试图拉进彼此的距离。
“承雨,我们可以看到太阳吗?”
看得到他们婚礼那天的朝阳吗?看得到婚礼散场后高悬的明月吗?
又或者,看得到你吗。
厉承雨放纵自己靠在门板上。
隔着一层板子,他仿佛可以感受到她的温度,神情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可不可以,要看今天的药方了。”
“千音,你煎好后送来。”
“如果没问题的话,过段时间我就可以抱抱你了。”
思念是双向的。
莫千音情绪内敛,但这段时间也被担心和害怕,逼得情绪外露了好几次。
而厉承雨禁锢在屋内,也无法表达情绪。
一再的压制下,让他现在提起拥抱,都觉得骨子里泛起了一阵痒。
痒得就像得把心上人揉进骨子里,才可以缓解一般。
莫千音从声音里,并没有感知到多少厉承雨的煎熬,只觉得由衷的高兴。
轻声与人温存了一阵,就去煎药了。
她的动作很麻利,药很快就被安放在屋子门口了。
这次她没有按照他的话离开,而是躲在屋外的回廊上,偷摸的想看厉承雨一眼,缓解一下思念。
但他从头到尾只露出一只手来拿药。
偏生手还被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就堪堪看到了一点指尖。
门一开一关的动静。
让荀老睁了眼。
“你不让我试药,却让人煎了药送来,怎的,要自己来?”
这话问的,属实多余。
屋子里也就两个人,不让他试药,那必然就是厉承雨自己来了。
所以厉承雨也没回答,只是背靠着门,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抬头将药一饮而尽。
深褐色的药汁,因为喝的急促,有些许从唇角溢出。
顺着下颚,一路滑到了衣襟处,没入布料,成了一个深色印记。
他随手抹了一把嘴,把空碗搁在一边,头靠着门看着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