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
纸上的剑光,不仅有寇宛儿的气机,而且还有得自蜇龙潮的强大气运。
就在下一刻,他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感受到一股遮天蔽地般的可怖气息,从纸上骤然跃出,瞬间将他彻底笼罩。
这是什么?!
他仿佛看到了山岳般袭来的掀天浪潮,那大浪足有三十三丈高,从东海尽头奔涌而来,铺天盖地,似是要将他彻底拍得粉碎。
迸的一声哀鸣。
扭曲的白蛇被画中气息弹开。
他骤然收缩瞳孔。
如今他与苏卓就在咫尺之间,这个距离,不论是他还是苏卓,都难以做出任何有意义的反应。
苏卓画中的剑仿佛活了过来,一股锋锐至极的剑意骤然爆发。
他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的撞上去。
嗤的一声。
他的眉心出现了一道的血线。
因为难以置信而陡然睁大的眸子,因为失去生机而逐渐涣散。
苏卓坐在椅子上,剑还在鞘中,未曾挪过身子,翻手便镇杀了一位灵桥巅峰的无生门刺客。
筵席众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当察觉到刺客的生机彻底失去后,苏卓那从刺杀开始便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微微松下。
就在这一刹那!
寒芒闪过。
这份杀机来得太突然,转瞬即至,苏卓几乎反应不及,只能凭着直觉向后仰去。
嗤啦。
衣襟被一道剑光划开。
他只觉胸口一热。
……
……
昏暗的书房里,许衡十指交叉,以手背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干嘛这么严肃呢?最后死的人又不是你,只是你那个同门师兄而已,还是说你与那位同门师兄日久生情,舍不得了?”
“没有……”寇宛儿弯下了纤腰,愈发恭顺。
“脸上来点儿笑吧。”
寇宛儿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许衡歪着脑袋,咧起嘴:“这才对,你擅长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你师兄也不一定会死嘛,不要这么认真。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可能,毕竟苏卓是三千年来第一个以如念境观尽蜇龙潮的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寇宛儿不理解,在她看来,以她师兄灵桥巅峰的修为,杀死苏卓应当不难,她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但她只是顺从的点头。
她初来乍到的时候,就觉得许衡很可怕,她刚开始将这份畏惧归咎于还不了解他。
就像人天生会害怕黑暗一样,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心存敬畏。
后来,她发现这位掌柜好像真的只有如念境修为。
放眼整个陵江,太多人能够轻易杀了他。
不说远的,便是她自己甚至都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