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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这样，她继续当电子琴教师，有时间便致力于体育运动，定期谈多舛的恋爱。

大学二年级时父母离异，那以后她一直一个人租房生活。

&ldo;是母亲把父亲甩了的。&rdo;一天她告诉我，&ldo;因为短裤的事。&rdo;

&ldo;短裤？&rdo;我吃惊地反问。

&ldo;事情很怪，&rdo;她说，&ldo;由于太怪太离谱了，几乎没跟人提起。不过你写小说，说不定

有点用处。想听？&rdo;

非常想听，我说。

那个下雨的周日午后她来我家时，妻出门买东西去了。她比预定时间早来两个小时。

&ldo;对不起，&rdo;她道歉说，&ldo;定好的网球下雨泡汤了，时间就多了出来。一个人在家又无

聊，就想早点过来。不妨碍你？&rdo;

有什么好妨碍的，我说。我也正无心做事，把猫抱在膝头一个人呆呆地看录像机里的电

影。我把她让进来，在厨房做了咖啡端上。两人边喝咖啡边看《大白鲨》（注：以食人鲨为

主人公的美国电影名。）的最后二十分钟。当然，两人以前就都已看过几遍，看得并不特别

认真，不过因暂且需看点什么才看罢了。

但电影的&ldo;结束&rdo;字样打出后妻也没回来，我便和她闲谈了一会。我们谈鲨鱼，谈海，

谈游泳。谈完妻仍未返回。前面也说过，我对她的印象绝对不坏，但两个人单独面对面交谈

一个小时，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显然不够充足。她终究是妻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正当我为此感到困窘并考虑是不是再看一部电影的时候，她突然讲起她父母离婚的事。

我不大明白她为何突如其来地（至少我看不出游泳同其父母离婚之间有明显关联）搬出这样

的话题，也许个中有什么缘由。

&ldo;准确称呼不叫短裤，&rdo;她接着道，&ldo;准确说来叫背带短裤。知道背带短裤吗？&rdo;

&ldo;就是德国人常穿的那种半大短裤吧？上边有背带的。&rdo;我说。

&ldo;对。父亲希望得到这么一件礼物，得到背带短裤。作为那个年代的人，我父亲个子算

是相当高大的，体型正好适合穿那种短裤，所以才希望得到。我倒觉得背带短裤不大适合日

本人穿，不过人各有好。&rdo;

为弄清来龙去脉，我问她父亲是在什么情况下托谁作为礼物给买背带短裤的。

&ldo;抱歉，我说话总是颠三倒四。哪里不明白，只管问好了。&rdo;她说。

不客气的，我说。

&ldo;母亲的妹妹那时住在德国，请母亲去玩。母亲德语一窍不通，又没出国旅行过，但因

长期当英语老师，她很想去外国看上一次，加上已好久好久没见过我那个姨母了，便向父亲

提议请十天假两人一起去德国。可是父亲由于工作关系怎么也请不下来假，结果母亲一人去

了德国。&rdo;

&ldo;当时你父亲托你母亲买背带短裤来着？&rdo;

&ldo;嗯，是的。&rdo;她说，&ldo;母亲问他要什么礼物，他说要背带短裤。&rdo;

是这样，我说。

据她介绍，那时她父母关系比较融洽，至少已不再半夜里高声争吵或父亲几天生气不回

家了，而父亲有外遇的时候那种情况是有过几次的。

&ldo;他那人性格不错，工作也能干，只是男女关系上不很检点。&rdo;她语气平淡，像在说别